可惜话未说完,外有便又传来了奉书那熟悉的声音“少爷,二少爷”
齐茂行闻言抬头,便看见跑的满头大汗的奉书,正在门口喘着气道“少爷,您说巧不巧,小的才刚出了门,车都没要呢,迎面就遇见葛大夫的徒弟了,原来是咱们临街的王国公的府里一个姨娘不痛快,也正好请了葛太医,小人已与那小徒弟说好了,咱们现在过去,葛大夫就也正好到”
苏磬音见状便站了起来“那你快去吧,天色不早了。”
齐茂行被奉书推着到了院子里之后,才忽的发现他手里还拿着刚才的银交子。
他握着这分明轻薄,在他手上却莫名显得很有分量的两张纸,犹豫的思量了良久,半晌,才低下头,上下对齐,方方正正的叠成了连个平整的小方块,妥善的塞进了腰间如意荷包里。
之后他轻轻的按了按略微鼓起了一小块的荷包,只觉着这个别人给他零花银子,还是这么点银子的举动,只叫他心里满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情绪不是负面的,虽然从前都未有过,但是又新奇又有趣,直叫他一路上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嗯,他这个明面夫人好像挺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过两日叫奉书多去外头跑跑,多给她买些新奇的草木
齐茂行就这么按着荷包,有一下没一下的随便思量着,直到出了二门,在外院果然遇到了等候着的葛大夫。
他才忽的想起了鸳鸯馆,嘴边的微笑一顿,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葛大夫是一个年过花甲,身材精瘦,精神却很是矍铄的老人,见状与他拱了拱手,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轮椅上“二少爷的腿当真废了我之前就听说二少爷身中奇毒,好像连性命都难保保唉年纪轻轻的可当真是可惜,也可惜老朽不擅解毒,要不还能帮着看看。”
齐茂行废了的这事,连府里人都不敢当面提,何况外头的
奉书脸色一变,立马制止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是请你来看表姑娘的”
“哦,贵府那位姑娘啊,受了些寒气,不是什么大毛病,身子不好都是思虑过重引出来的,叫她把心放宽些,整日里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比什么都强”
自个托人打听清楚了,亲自请来的大夫,齐茂行当然知道对方的脾气。
葛太医那是太医署里相熟的太医提起来,都要赞不绝口的好医术。
要不是这么不会说话,凭他的本事,也不至于流落到被宫里贵人赶出来,只能给后宅姨太太表姑娘们看病的地步。
因此齐茂行的态度也很是客气“是因为这两日又泛了风寒,我刚瞧了瞧。气色倒是还好,只是想请您过来再看看,总是更放心些。”
葛大夫摆摆手“先看看再说。”
一行人便又继续行了百来步,见是齐茂行来,鸳鸯馆守门的婆子们自是都不会拦,就这般带着葛太医一路行到了吴家表妹住着的主屋外。
奉书正要上前几步,正要叫人,门帘一掀,表姑娘最亲信的丫鬟揽月就忽的闪身出来,手上端着一碗满满的褐色汤药。
揽月神色一僵,还来不及说话,一旁年纪不轻的葛太医鼻子忽的动了动,一个健步上了台阶,一把攥住揽月的手腕,将她手里盛了汤药的瓷碗抢了过来,放在脸前又看又闻,脸色越看越是凝重。
“这伤寒是病了多久怎的早不叫我来。”
看完之后,葛大夫一拍手心,便是满面怒色“都吃这么厉害的药了,你家姑娘是几日前就起不来了”
刚刚才来看过一遭的齐茂行面带疑惑。
“这是谁,怎么的这么吵”葛大夫的话音刚落,揽月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门帘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