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大师是这样劝他的。
“徒儿啊,你看看山下的湖。”
忘忧一眼望下去,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
莫问继续说,“你再看看树。”
忘忧照旧没看出什么特别。
莫问叹了口气,摇头道“论聪慧,论悟性,徒儿你比为师还是要差那么一点啊。”
他指着水面上移动的黑点,“你看,那是鸭子。”
他走了两步,折了一截树枝,“你看,这是新芽。”
“鸭子为何会在水里游,树木为何发新芽那是因为春天到了。
春天,本就是一个躁动的季节,你会春心荡漾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者,你哪个师兄没有动过春心你见过谁要下山还俗了,就你一个。没出息。”
忘忧原以为自己动了情欲,是犯了大错,佛门不会再接受他,遂打算还俗。可听师父这么一说,那又好像是件普通的小事,也没那么恐慌了。
莫问见他神色比先前平静了不少,继续道“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等过了春天,入了秋,你这春心也差不多焉了。”
忘忧我
莫问拍拍他的头,“乖了,快回去,抄上十遍宁心咒,你春心就不会这么荡漾了。”
忘忧只好回房去抄写经书。
用完早饭,赵玉卿便带着人去跟莫问辞行。
“昨日冒昧叨扰,给大师添了许多麻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打算给贵寺添些香油钱。”
她抬起手,明月便将昨日的红木匣子抱了出来,递到莫问的手上。
莫问掂了掂,有些沉。
这次却不敢接了。
“郡主不嫌鄙寺简陋,已经是极大荣耀了。有了郡主光临过,小寺的香火一定会更加旺盛的,这金子还请郡主收回吧。”
他莫问是个有节操的人,怎么会金银打动。
赵玉卿点头,示意明月将那匣子接回来。
莫问呆呆的看着明月又将那木匣子抱回去了,肠子都悔青了,郡主,老衲就是客气客气啊,您怎么还当真了老衲的金子啊。
她朝他身后望了望,“大师,忘忧小师父呢”
“郡主和老衲的徒儿似乎很熟”
莫问看着赵玉卿,发现对方的确生了一张好皮囊,不笑也动人。
他想起忘忧早上的异状,猜测赵玉卿就是那个让忘忧心旌摇曳的人。
赵玉卿笑了笑,“不熟。”
“大师,我今日就要下山回京了,昨夜得了小师父的帮助,心中十分感念,临行前想要同他告别。”
要回京城了唔,那就好,回去了就不会再生出什么牵扯。
莫问便带着赵玉卿去了小和尚的禅房。
忘忧正专心抄经书,房门被人推开,自然分出一缕视线。
他有些激动,站起身去迎,“女施主”
赵玉卿单手撑额,“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呢。”
忘忧面色微红,讷讷道“我不知道是你。”
赵玉卿的挑眉,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我,就不会让我进来了”
忘忧不敢再同她对视。
赵玉卿没说话了,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意兴阑珊。
忘忧看着她,觉得她的心情有些不好,他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
大约坐了一炷香的时间,赵玉卿站起身,略带伤感的说,“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绛州了。”
忘忧有点难过。
他还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