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腹部传来几声叫唤,她这才觉得有些饿。细算下来,这具身体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
正要命人传饭,隔扇就被推开了,清河公主领着一个女子进了屋里。
那女子外头穿着一件火红的狐袭,里头是妃色的圆领上衣,下头则是散花百褶裙,头上插着一根如意珍珠钗,十分华贵。
可见这少女身份必定不低。
两人见赵玉卿是清醒着,十分高兴。
清河公主快步上前,关切道“长乐,今日觉得如何”
“好了许多,就是有些饿。”
赵玉卿揉了揉肚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清河立即叫人将饭菜呈上来。因着才病过,不能吃油腻的,菜色十分清淡,一小碗八宝粥,一碟酱牛肉,一碟黄瓜丝。
赵玉卿只吃了八分饱,便放下了筷子。
“娘,我吃好了。”
清河替她擦了擦嘴,半是训诫半是心疼,“等过了年,你就十三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不能再这样贪玩胡闹了。这次把娘和你爹快吓死了,就连你舅舅也差点出宫来探望你。”
赵玉卿看着她,四十多岁的妇人,虽然保养得不错,但也阻止不了岁月的无情。她鬓间已经有了银色,眼窝凹陷,眼皮下更是一片青灰。可怜天下一片父母心。
赵玉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也不知是否还健在。
泪水从眼眶中滑下,她哽着声答道“是,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会懂事的,不会再让爹娘担忧。”
清河没想到一向骄纵的女儿竟转了性子,她不知内里因果,只以为女儿这次吃了大亏遭了难才改了性子,更是心疼不已,遂抱着女儿哭了一阵。
过了一阵,母女俩才分开,赵玉卿望向清河身后的那个女子,记忆繁多且杂乱,她一时间还不能认出眼前这少女的身份。
那少女见她目露迷茫,冲她眨了眨眼,“郡主不记得我了吗”
赵玉卿摇了摇头,“抱歉,我脑子昏沉沉的,只觉得你有些面熟,但叫不上你的名字。”
对面那少女因着她的话,露出惊愕之色。这赵玉卿生了一场病,跟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飞扬跋扈的长乐郡主何时变得这般客气更别说道歉了。
清河公主拉着那女子坐下,同赵玉卿解释道“这是长平侯家的千金,李静,你们俩可是好姐妹呢,自然面熟了。”
“原来是静儿啊。”
赵玉卿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这李静应当只是普通的侯府千金,不像她有封号,难怪李静看向她时眼中带着几分敬畏和恐惧。
李静命人呈上一个木盒,柔声说道“听闻郡主病了,我就想来府上探望,又担心给贵府添乱所以忍耐了两日。今日得知郡主病情有所缓和,就过来了。”
她将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个粗壮的人参。“这山参是我叔父在关外所得,据说有三百多年了,希望郡主服下以后能早日康复。”
这太珍贵了不能赵玉卿刚想拒绝,就看见清河公主已经接过了盒子,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她才反应过来,她是圣宠隆盛的郡主,母亲是公主父亲是侯爷,不过一支山参而已,自然受得,何须激动。
李静又陪着赵玉卿聊了一会天,无非是说这京中最近流行的衣服款式,最好用的香膏脂粉,还有哪家又办了宴会哪位小姐出彩了。
赵玉卿听了一会儿,兴致缺缺,面上不由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