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湘南王在收到独子惨死扬州的消息后果真受到了重挫, 伤心过度以至于大病了一场,一度不能起身上朝, 手头原本的朝务自然也暂且搁置了。前线镇压起义军反抗的元军缺少了湘南王的粮草支持, 进攻力度也不复以往, 令义军压力大减, 极大地保全了其中的生力军。一时之间,杨左使在各地起义军中声望大涨,尤胜过往数年。
与之相对的,伶音阁中却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大堂照例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的节目格外精彩, 就连平日里轻易不登台的头牌紫苑姑娘都露面了, 因此在座的气氛更加热烈, 吆喝捧场的声音不绝, 完全掩盖了二楼雅间中的动静。
二楼雅间中,明教众人不分高低皆围坐在圆桌旁, 正在喝这略微推迟了些的庆功酒。
杨逍立于上首, 举杯朗声说道“这一次能够重挫湘南王, 乃是在场诸位共同的功劳,我敬诸位。”
话音未落, 众人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共举, 大声道“敬杨左使”
杨逍爽朗地笑了笑, 率先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倒置酒杯,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欣然道“诸位请,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同样一饮而尽,倒置酒杯高声道“不醉不归”
随后便一一坐下来,推杯换盏,酒酣饭足,好不热闹。
丁敏君因着晨起时的窘迫,席间极少与杨逍对视,两人虽坐在一起,却全程没有什么交流。杨逍倒是时不时地会用公筷夹菜到她碗里,让她愈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坐在对面的红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波流转间已有了主意,只见她端起酒杯来到丁敏君身旁,轻启红唇对她说道“昨日的行动若不是有丁姑娘鼎力相助,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奴家在这敬姑娘一杯。”
丁敏君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颇有些惊讶,连忙站起来推辞“哪里哪里,红芜姑娘言重了”
红芜笑而不语,依旧执着地要敬她。
盛情难却,丁敏君只好举杯与她共饮。浓醇的酒液划过喉咙,唇齿间余香未散,后劲儿却已经冲上她的脑袋,一片浅淡的绯红从衣襟内逐渐向细长的颈项蔓延,直至染上了双颊。
长到这么大,因师父灭绝师太不许,她极少饮酒,故而才一杯下肚便已经微醺,整个人如同踩在云端一般,飘飘然不知轻重。她强撑着坐了下来,支起手臂托着昏沉沉的脑袋,眼神迷茫地看着其他人把酒言欢,自个儿的思绪却渐行渐远,恍惚之中,只觉得似乎有谁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拢了过去,她侧了侧头,顺着传来的力道靠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酒席一直到接近午夜的时候才终于结束,杨逍扶着明显已经醉地神智不清的丁敏君回到房中,帮她除去了外衣抱到床上安置好,随后走到洗漱架边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用温水打湿了绞干,坐在床沿上弯下腰,刚要给她擦个脸,却不妨原本似是已经睡着的人忽然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神情迷离地伸出手圈上了他的脖子,宽大的衣袖沿着一双藕臂滑落,露出两截白玉似的无暇肌肤。
杨逍微微眯起眼睛,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顺着后颈的力道俯下身去,低头注视着她醉意朦胧的眸子,低声问道“敏君你想要做什么,嗯”
丁敏君怔怔地盯着他看,半晌才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竖起一根手指想要去点他的肩膀,却没找准目标,点到了他的脸上,将那一处脸肉戳地凹进去一个小坑,随后吃吃地笑了起来,口齿不清地喃喃道“我、我认得你,你是、你是杨、杨二,对,杨二。”
杨逍眼神一暗,抓过她的手按在枕头上,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