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情很沉闷,这是他们半兽人的宿命。若是以往他们哭了也就哭了,少活两年也没什么。可现在有了盼头,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同伴去死,还不能哭,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白九能感觉到石图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从根源便枯竭了,补进去也没用,除非换个根源
那日在幽兰城,她家二师兄说的便是这个意思吧换个王,换魔纹,会活得更久一些。
“阿雅,你们的魔纹要怎么换”
白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么多责任,但她知道不能眼看着一个昨天还跟她傻乐呵,说要去找清月兰跟心爱的姑娘求婚的人,今天就要发狂到死。
阿雅眼眸亮了些,继而又熄灭了光芒,声音低落“没用的,女王,你不是不能给我们印记。”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的,她不是魔。
白九抿着唇没说话,真的一点办法也没了
沉寂之时,一个声音说“若是你们不嫌弃,我可以。”
说话的是阿黎,手里拽着一根绳子。他想,可能是疯了才会说这样的话。这极有可能会暴露身份,而现在尚未恢复的他完全没有反抗那些人的能力。
白九蹙着眉,见众人没说话,她应下了“好。”
“女王”阿雅摇摇头,低声道“我们只忠于你。”
“那就听我的,我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白九看向阿黎,“麻烦了。”
阿黎沉默的点头,以血为契,新的魔纹覆盖了旧的,之前的魔纹消失,新的魔纹是淡金色。
魔纹的事解决了,开始石图闹了很久,消耗过大,如今身体恢复正常后便晕了过去,其他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进屋子里躺着。
“阿雅,你过来,我有事问你。”白九一直以为没什么,现在看来他们瞒着她很多事,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嗯。”
清凉的河水从脚边流过,俩人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许久,阿雅扯了下唇角,似是想笑,又实在是笑不出来,神情很疲惫。“我是新的祭司,大家都说我的运气很好,只当了三年的祭司新王就要来了,到时候就轻松了。先王说,新王会带我们出去,会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像他在时那般。我们一直都是相信的,要是不信,也没有坚持活下去的理由。三百多年前,我们是有一千多人的,慢慢的,没人想要孩子,他们不希望孩子跟他们一样是个连传承都没有的半兽人。恶兽部,这是外面人给我们的称呼,习惯了之后也就叫这个名字了。没人在乎我们喜不喜欢,他们只是要一个能统一称呼我们的名字而已。”
“先王也不是纯正的魔族,魔纹刻画之后还需要更换,可是他死后,也没人给我们换魔纹。不能大哭,也不能过于恐惧,这些都会加快我们狂化,狂化完了,也就离死不远了。作为祭司,我必须天天笑,不能在大家面前害怕,不能在大家面前太悲伤,要笑。”
阿雅看着天空,又说“我笑累了,很累很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幸好啊,离约定的日子到了,我也就是试试,试着去召唤新王。看见你那会,我们心里都知道你不是先王说的人,可我们真的没办法了,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所以,你必须是我们的王。你说要去墓地里拿传承,我真的好怕你回不来,一直在外面守着。我还想着,如果你真进不去,就会甘心留下来当我们的女王了,可你好久都没出来,我真的怕,也很后悔把钥匙给了你,明明知道不是的”
白九理解的点头,“我进去了,很有缘分,你们的先王是我男人的爹,也就是说你们喊我女王也没毛病。”
眼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