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似乎不怎么注重这些事,伤疤交叠,从没有好好处理过。
“实弥很早就成为剑士了吧”
织希尽可能让自己的手不那么冰凉,力道更轻柔,温声细语地与他交谈,“身上的伤口未免也太多了。”
“啊。”
仅仅只对这样的问话做出了单音节的简单回答。
不死川实弥没办法再分神去进行问答,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以及不断流窜、试图占据他大脑的微弱电流,屡次想要将他的思维冲散,使得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戒备着,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他不说,织希就不再问。
上好药,织希擦干净手,而后微微踮起脚尖,指尖搭在不死川的衣领边缘,整个人随之站起,就这么从他的后背绕到身前,替他妥帖地拢好衣服。
无声的缱绻毫无预兆地升腾。
不死川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阻止织希,告诉她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如果他真的早早说出这句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立在原地,任由她温柔地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他毫无作为地垂眸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那么,他或许就不会同时经受压抑着的喜悦与难以言喻的躁动,两种情绪交织重叠,比最难的战斗还让他饱受煎熬,整个人如同浮在云端,又惴惴地害怕落下。
终于。
织希主动退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望着他衣衫整齐的样子,轻快道“好啦,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她倒是半点不受影响啊。
这家伙果然是对这种事非常迟钝或者该说,是没有什么认知吗
不死川心中升腾起这样的念头,他脑中一闪而过要去教导织希的念头,还没等念头确切成型,织希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那棵树长得像是在跳舞。”
他顺着看过去,确实。
树干长得随意弯曲,却又维持了一个奇妙的平衡,远远望去,像是在舞蹈。
“是很像。”
很快,不死川就发现,织希很会奇思妙想,她跟人熟起来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最直观的部分,是说话频率会明显增加。
“那朵云像棉花糖。”
“它旁边还有一只小鸟。”
“实弥,你想吃棉花糖吗”
不死川面不改色,步伐不停地回“你是不是想吃棉花糖”
织希连连点头。
整张脸上都写着期待,毫不生疏地直接表达。
“实弥和我一起吃”
不死川“”
不死川“我不吃棉花糖。”
织希侧首认真地看着他“你没吃过棉花糖,对不对”
不死川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这个问题按理来说没什么不好回答的,但对上织希这样一本正经、兹事体大的态度,他总觉得要是直接说“没有”的话,似乎会显得有点可怜
不死川“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织希敏捷地说“可萩饼也有甜味,实弥明明就很喜欢吃。”
不死川一惊“你怎么知道不,我是说,谁喜欢吃那个了。”
织希对他的欲盖弥彰很不服气,瞪了他一眼,拿出气势反驳“上次你吃到萩饼的时候,感觉都和平时不一样了,你以为我平时都没有看着你吗全都在我脑子里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