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走远,中山王府众人才一边往回走,一边议论,“小官家的孩子都比他见过世面。”
“可不是,看着他,我终于明白绣花枕头什么意思了。”
“小声点,让人听见了,再传到陛下耳朵里”有人提醒道。
“不妨事,陛下也没多看重他。”管家不以为意道。
“那咱们王爷怎么还”既然燕王如此上不得台面,中山王为何还要与他交好
管家笑了笑,没应声,自家王爷要的就是他上不得台面。
马车上,刚才还歪歪扭扭胡言乱语的燕王已经坐的端端正正,“师父,我都是说给他们听的,只有那句话是真的。”
荀滟知道他装的,丢人归丢人,却不生气,顺着他的话问“哪句”
“我只有师父,不会有别人。”顾亭山表忠心道。
荀滟瞥了他一眼,“那倒不必,师父不管你这些。”
你不能不管,你必须要管顾亭山在心里道,但他却没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不会。”
荀滟嫌弃地摆摆手,“少说点话,车里都是酒味儿,臭死了。”
顾亭山于是乖乖闭上嘴,还往一边挪了挪,免得熏到师父。
过了一会儿,荀滟又凑过来,“难不难受”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不温柔,但某人心里已经化了,“难受,胃难受”
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撒娇谁是傻子
荀滟睁大眼睛“你要吐早点吭声,别吐马车上啊”说着又挪到一边,浑身上下都写着嫌弃。
顾亭山“”
顾亭山的酒量不差,回府后喝了一杯解酒茶就清醒了,下人们都很有眼色的没进宫伺候,荀滟把被子抱到软榻上,让他早点休息。
顾亭山早上醒来时,天还未亮,他赶紧轻手轻脚下榻,蹭到里间,却发现荀滟一个人占了大半张床,睡相霸道。
顾亭山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还是轻手轻脚躺了上去,侧着身占了床边。
荀滟醒来时,发现顾亭山又跑她床上了,有点懵,“你过来做什么”
顾亭山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早上听到外面许妈妈他们说话,好像要进屋,我就赶紧挪进来了。”
荀滟打个哈欠,哦了一声,随口问“睡在外面冷不冷”
初秋的夜渐渐凉了,却还不至于冷,顾亭山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边摇头,“不冷。”
今日是要回门的日子,许妈妈特地替荀滟打扮一番,“王妃戴这支金步摇真是太美了。”
荀滟不太在意地瞟了眼镜中,她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还有些不喜那步摇垂下的流苏。
顾亭山换好衣服,过来看了一眼,不由惊艳道“师王妃真好看,”他端详了一下,又吩咐许妈妈,“若是给王妃眉心贴一片花钿就更好看了。”
许妈妈笑着答应,“王爷的眼光就是好,老奴刚还觉得差点什么,可不就差一片花钿么”
她说着从妆奁里找了一片梅花花钿贴在荀滟额头,荀滟只看过别人贴,自己还是第一次尝试,她看了眼铜镜,疑惑地皱了皱眉,“老远看还以为把额头磕破了呢。”
顾亭山“”
许妈妈“”
荀家知道王爷、王妃要回门,早早做了准备,荀贺和西平郡主亲自迎接,荀贺见荀滟面色红润,目光熠熠,才放下心来。
顾亭山和荀滟先在院中给安国公夫妇上了柱香,才回到屋中见荀老太太、荀燕平、荀燕琳众人。
顾亭山见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