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赵墨心里第一次腾起对权力的无尽渴望,他想把她抢过来,护在怀里,从此再也没人能欺负她。
画面一转,周围卷起了微风,粉嫩的樱花飘落。
小姑娘生得明眸皓齿,梨涡很甜,朝他走过来。她偷偷塞给他一块糖,勾着他手指奶声奶气地安慰“你以后一定回会越国当大王的,别怕。”
这是赵墨的缘,也是赵墨的劫。
他是被爱抛弃的人,却何其有幸,遇到了余青灵。
两人的故事,也从那一天,开始了。
和赵墨赏了半夜荷花,直到太阳初升,天光乍现。一大清早,别人起身的时候,余青灵回瑶光殿补眠,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榻已经空了。
郑娘带来消息,说是余怀已死,王上命人把余怀的尸身快马加鞭送回襄侯府。
赵墨的动作大块,没有一点前兆和准备,一夜的功夫就把人杀了。不说怎么向魏国交待,也不安排后路。
余青灵气得无语凝噎,又忍不住微微愣神,垂眸叹气一声。
郑娘轻声问“可要梳洗”
余青灵重新躺回去,“不要。”
她翻了个身,伸手扯过小被子,蒙上小脑袋,继续睡觉。
灿色的阳光透过窗隙,洒进屋子里,镀上一层碎金般的光芒。
余青灵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沉沉入睡,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魏都鳞次栉比的楼宇和车水马龙的街道出现在视线中,逐渐变得清晰。
余青灵推开原陵君府门。
这一年,原陵君余深风华正茂,楚姜坐在轩窗下,眉眼温软娇媚,一手握着竹简读书,另手轻摇羽扇。
丁香花盛开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春去秋又来,冬雨连绵的一日,原陵君带回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衣衫褴褛,容貌却生得俊朗,周身气势亦是清俊如士子。
他说他叫魏成驰,此来魏都,愿效命魏王。
再往外走,走到街上,骑马驾车的士子来来往往,百姓生活富足。
余怀带着一群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打马而过,恣意欢笑,在瞧见她的一瞬,“吁”的一声勒马停下,“余青灵,你又偷偷跑出来玩你爹知不知道”
余青灵愣在原地。
余怀嬉皮笑脸地拎她上马,像拎了一个瓷娃娃,“哎,余青灵,你这真是天大的福气,才能坐我的马。叫声好叔叔啊,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耳畔簌簌风声,视线中不断往前,景物飞快地往后退去。
过了繁华的主街,再过洒金桥,守琴街,青竹巷,就到了赵墨所在的雀台。
这一年,赵墨十一岁,孤身赴魏。
雀台的基调暗沉,气氛消沉压抑,与繁华魏都格格不入,像是一块深渊死地。
余青灵提裙,悄悄走进雀台。
赵墨站在在阴翳茂密的大树下,挥剑有力,劈砍生风,透着旺盛蓬勃的朝气。
他偏头的一瞬,露出一张冷白俊俏的容颜,漆黑眼瞳里有着亮晶晶的光,含着十足少年气,哪怕落魄,依然风骨不折。
余青灵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一眼惊艳,一眼沦陷,不过如此。
光影飞快地变化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另一副场景。
赵墨还在站在那棵树下,他脸上布满青紫痕迹,血迹染满了樱色唇瓣染红了血迹。
余青灵看着他,看着灿色的光线透过树隙投在他身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