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戒备森严, 连母妃身旁的暗卫也不敢白日行事,又想了想其奔去的方向,他徒然一惊, 莫非是想到这里, 梁鞪连忙往储秀宫而去。
御书房中, 梁兆帝提笔正批阅着公文,下首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子, 正是当年先帝爷留给他的暗卫统首凌夷。
余光看见其出现后, 他倒是没有一丝诧异,“说吧,我那好皇儿们又在密谋些什么了”因着自己吩咐过若是二皇子那边有什么密事便直接来告诉他, 所以梁兆帝倒是猜到了凌夷即将要说的话。
这孩子大了真是不由爹了,只知道给自己使绊子,还不如他们的那些尚且年幼的皇弟们呢
听见此言,凌夷一顿, 不过倒也没有接话,只是径直将二三皇子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竟连语气都没有一丝出错过,说完便俯首静默,等待着梁兆帝的吩咐。
“呵好啊, 真是出息了,我的皇儿们都长大了,一个个真是好算计啊”他怒极反笑,将笔扔回了桌案上,也没有理会那些被飞溅的墨汁沾污的金黄色奏章,靠回在身后的椅子上陷入了沉默,整个房间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下首的凌夷见此将头低的更低了,敛住呼吸,须知道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希望还是不要牵连到太多人为好。
过了半晌,梁兆帝才抬起头来“凌夷你下去吧,吩咐手底下的人都给我紧紧的盯着我的那些好皇儿们,明日我要知道他们一天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好事儿”
“是陛下”他对其行了一礼后,便又快速的从暗门中闪了出去,没有惊动一个宫人。看见暗卫消失的身影,梁兆帝平复了一下,才复又让守在殿外的宫婢们进来了,收拾一下刚刚盛怒之下所沾污的公文。
“看来这皇宫之中,让自己省心的也只有太子和那些小皇子们了,希望他们能永远不要长大,唉”想到这些时日中,暗卫所呈上来的一桩桩密报,他按住了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储秀宫中,清雅的檀香正熏染着整座大殿,宫婢们为榻上休息的绝色女子轻打着扇,显得格外的悠然宁静。突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元容贵妃将美眸睁开,看见来人后,便挥了一下葇荑让身旁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鞪儿,可是有何要事看你急的连汗都出来了”平日中,殷柔迦还是很愿意作一个温柔的慈母的,因此见自己儿子有些急促的样子,她便向其招了招手,捏着手帕亲自为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中满是娴静柔顺。
“母妃,今日因着孩儿的玉佩掉落在了路上,我便反身寻找,没想到却看见儿臣怀疑,莫不是父皇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安插了什么眼线”梁鞪过了片刻后,也恢复了往日中沉稳冷静的模样,看着她说道。
“什么”元容贵妃听闻此言,原本揽着儿子的手突然一紧,染着凤仙花汁的长指甲刺的梁鞪瞳孔一缩,但是他倒也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看着其熟练的动作,显然这种场景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若是此事真为梁兆帝所做,那岂不是自己在这宫中所做的事情他都知晓了性命倒是其次,但是影响了自己所谋求的大计就不好了看来,是时候拿出底牌来了”殷柔迦打定主意后便松开了他,坐回了绣墩上,将美眸敛阖,有些心疼即将可能折损的那员大将来。
翌日,御书房偏殿中一名身着宫婢衣衫的清秀女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青瓷小碗走到了进来,来到了正在打理着衣衫的另一宫婢身旁。
“秀兰,你看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到的酥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