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昀舯用盖子撇了撇漂浮着的叶子后,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到“尝尝这金瓜普洱吧,这可是皇上赏的贡茶,来之不易,御史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啊。”
“这”见他没有答话的意思,张权清也只能耐住心中的急躁品了一口茶。“自己与那林文渊可是有着大仇,若是此次政绩考核他得了优,调回京城,得了势后,于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这做人做事的道理,就如那品茶一样,若是急冲冲的牛饮下去,不仅可惜了这金贵的东西,还会入口苦涩,倒不如细细的品它,体会其中的甘甜。且那林文渊也不急于一时解决,就算是他回了京城又如何这朝中可不是那位完全掌控的,老夫有一百种办法按死他”左相一边品着贡茶一边语气阴狠的说道,不过面上倒是平静无波,让人见了有些不寒而栗。
“最近梁兆帝的锋芒正盛,在自己的手里夺过了不少的权政来,害得他也不得不韬光养晦。看来当年那匹小狼真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慢慢长大了呀,懂得挥舞自己那逐渐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伤人了。”
听见丞相大人的话,张权清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来,也有心思品味这金贵的贡茶了。
“是啊,当年他们可以把那个老匹夫逼走,今日也一样可以。且就算他回来了,又能如何呢有丞相大人在,他便要一辈子压在自己的手掌下,再也翻不了身”
“太傅啊,你说朕此次召文渊回来,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在用完膳后,梁兆帝提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却落不下心来写一个字,便只能将其搁置回去,对着身旁的老太傅倪湛季问到。
自己现在也算是在朝中有了与左相那只老狐狸抗衡的力量了,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发配在外的得力干将召回来帮自己赢得更有利的局面,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会不会打草惊蛇了一些
“陛下的决议,微臣倒是不敢妄议的。不过依那林文渊的脾性,倒是不太适合被委以重任,望陛下三思。”听见皇上的话,太傅揖首恭敬的答到。
“怎么太傅莫不是还没有消气这才将自己的爱徒说的如此不堪”见倪湛季板着一张脸,梁兆帝戏谑的说道。跟林文渊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是知道其身具大才的,当年在夺位时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样的人才又岂是太傅口中的庸碌无能之辈
“皇上您说笑了,老臣从未有气生过,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不过按照林文渊那个臭小子的脾性,回了京城那可迟早得把自己作死。
梁兆帝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作声了,专心批阅着奏章。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太傅之事还是留着给文渊去烦心吧,毕竟这可是他自己的老师,又是自己得罪的,他相信文渊一定可以摆平的。
于此同时,在府衙中正与同知魏坤商议着公务文件的林文渊,突然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太守大人,您无事吧”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知府,现如今大人也属实是劳累了些许,但是也要注意着身子啊,万一发热了可怎么是好想着便招呼着一名衙役进来,让他去端碗姜茶过来。
“不必劳烦了,魏坤大人,人,只不过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罢了,不必挂心,我们还是继续处理公事要紧。”他摸了摸鼻子,拦住了那名衙役,毕竟自己还没有感觉哪里不适,还是不要兴师动众的为好,接着便复又拿起了公文翻阅了起来。
魏坤听见此言,又看了看太守大人的脸色,却是不那么难看,才按下不提,接着与其处理公事了
日落西山,林文渊乘着轿子,回到了林府。奚黛苒亲手为他脱去了外衣后,柔声对其说道。“老爷今日定然十分辛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