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是难得, 是什么事”林文渊疑惑的说道,他本就不是个喜欢沉迷女色的人,当年为了不断了林家的根才娶了两房小妾。其中一房当年犯了错被打发到了庄子上, 现只剩下这个覃柳依还在府中。不过她平日里也不喜出门, 当年体恤她小产, 夫人也免了她请安,从此便自己守着西苑的小佛堂, 不愿出门了, 今日究竟是有什么大事,让她出了佛堂跟夫人陈情
“是这样的,妹妹今日哭着跪在了妾身的面前, 说是梦见了她那可怜的兄嫂向她诉苦,还说曦莲命中自有一劫,唯有在佛祖座下修行方能无虞,妾身看她情真意切, 便也就答应了下来,明日便要启程将曦莲送往銘露寺了”奚黛苒起身一边拨着灯芯一边说道。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实情, 罢了左右不是覃柳依的孽障,为女儿报了仇后她也解了心头之气,不过这日后如夫人的待遇便也作罢了吧, 权当是换了她的一条命。
“这么急着就要启程那可要多备些银钱”林文渊皱着眉说道,不过他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血脉,再加上接触的次数也委实不多,只是记忆中有着隐隐约约的,第一次见面便躲在覃柳依身后的胆怯影子罢了。
“那是当然的,妾身办事,老爷还不放心”奚黛苒转过身来打趣的说道。
“那当然不是了,是老爷说错话了,该罚该罚”林文渊扶着美髯,摇头对着林夫人讨好的笑了笑,他素来是敬重这个发妻的,且年轻的时候两人也很是柔情蜜意了一阵。
她嗔怪的看着他,片刻后却徒然眼眸一暗“都怪妾身没有看好媛竹,才让她有了如此劫难,若不是今日有耀宗凑巧经过,那我们的女儿可就”她捏着帕子,眼眶又红了起来。
“诶不过媛竹怎么会落水呢亏得是自己有耀宗这个学生,不然我连这最后一份血脉都要没了”林文渊在椅子上坐下,失神的喃喃道,没有儿子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老爷您别这么说,都怪妾身都怪妾身没有给您留下男嗣,妾身是林家的罪人”奚黛苒用帕子连忙按了按眼角,止了止即将要脱框而出的眼泪。没有为林家诞下男孩儿,又何尝不是她内心的痛呢,想当初在京城又有多少人在背后笑她,可她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还是老爷被外调当了知府后,自己才好过了不少。
“这倒不能怪你,都是你家老爷我没有那个命啊。当初我也是纳了小妾的,可不是还是没有一个人为我传承子嗣么。罢了罢了不要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还是尽快休息吧,今日你也累坏了”林文渊叹了一口气后,便掀开了被子躺进去了。他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那份心早就熄灭了,老来得子他才有了媛竹,已经是老天爷眷顾了,日后守着女儿便也罢了。
抹干了眼泪,奚黛苒也不再去想了。老爷说的对,烦心的事情还是不去想的为好。她将灯罩取下,俯身吹灭了还在摇曳发亮着的烛火。
“咳咳娘,救命水”躺在床榻上的林媛竹嘴唇发紫,喃喃道。
丫鬟宝菊正拄着手臂,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听见声音后猛地一惊,脑袋磕在了桌子上,给自己疼醒了。“诶呦疼死我了”她连忙揉了揉被磕到的额头,痛声说道。
“水给我水娘”
“小姐是小姐的声音,小姐醒了宝梅姐姐快来,小姐醒了”宝菊大声的向门外喊道,昨日轮到了宝梅在外守夜,因此她是一直呆在门外的。
“什么小姐醒了”宝梅听见声音后立马跑进了屋中,听着小姐喊着水的声音,便去桌子旁倒了一盏茶,将林媛竹扶了起来,将水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