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而已。
“琴被吃掉了在这里。”他说,“神,吃了她。”
自愿成为祭品的他的妻子琴,是深夜十分由他亲自撑船送来清川姬神社的。
他深爱着琴,也同样深爱着她的信仰。
所以他相信了琴所说的,祭品会被清川姬大人送往神域神隐起来;所以他会愿意倾听琴的恳求,让她贯彻自己的虔诚,成为那月的祭品,被送去神域。
他知道,当琴成为祭品后,他们就很难再相见了。
于是,在将琴送去神社过后没几个时辰,他又去了神社。他想要告诉清川姬大人,让他也成为祭品这样他就可以和琴起被送去神域了。
至少这样就不会分离了,简直是最完美的主意。
他如此想着,推开神社的大门,眼便看到琴躺在神龛前。她的身旁伏着个矮矮小小的人形,脸埋在琴的腹间,咕哧咕哧地咀嚼着。
听到声音,矮矮小小的人抬起了头,带着满脸的鲜血看着他,忽然咧嘴,扯出了个惊恐的笑,竖起食指挡在嘴前。
“别在无所不能的神明大人面前放肆。”
阿菱听到她对自己说,阿菱看到她的食指指向了自己。
“别着急,下个就是你。”
下个死的确实该是他,但初升的日光拯救了他。
阿菱几乎是爬着逃出了神社,跑回家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想要将切甩开,可那无所不能的神明大人和死去的琴却还在他的脑盘旋。
他疯了。
直到现在,他依旧还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哪怕想起了崩溃的诱因,他也无法再取回原本的理性了。
阿菱的痛哭让村民彻底沉默了。谁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这间神社的每个角落。连夜的暴雨在这沉默缓缓停息了。
缘不再多做逗留,只向他们躬了躬身,便踏出神社。日和坊跟在他的身后,脚步依旧虚浮。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路上的积水还没有这么快消失,每步都走得艰难。缘放慢脚步,尽量走在高处,时而回头看眼,深怕日和坊会跟不上自己。
他也注意到了,这会儿日和坊的速度,比平时还要慢。
点点,日和坊的脚步停下了。夜色,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已经快要变成白纸般的骇人惨白了,身子摇摇晃晃的,似是快要站不住了。
“对不起,缘大人”
她的声音比风吹动水面的声响还要更轻。
“能先休息下吗我有点不太”
扑通
话语戛然而止,日和坊的身子猛得晃,不受控制地倒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