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她见识了哥舒烨明明生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却偏偏顶着一副最是单纯无辜得表情,而向来都宛若天神一样高洁不可侵犯神情向来淡漠,唯有醉酒时才会吐露真实情感的沈庭继, 眼里却罕见闪过一丝难过, 她恨不得将自己得心肝掏出来剁成两半,一人一半。
当然, 沈庭继占了一大半, 而哥舒烨占的那一点则是掺和在亲情里的。
痛吗肯定痛,这种高层次的感觉让她一人独自承受就好
此时此刻,她觉得她不需要美人, 无论是年上还是年下,无论是黑莲花还是泰迪狗, 她统统不需要, 她只需要静静
她一咬牙一跺脚, 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看了看眼里藏着星星的哥舒烨,又看了看面色晦暗不明的沈庭继, 一头扎进府里最深最黑的夜里。
她无耻得逃了
她知道她这样很不好, 可她能怎么办,她也是普通人啊,一个是傻了的表弟, 一个是心爱的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往谁心上插刀子都不合适,那只能自残了。
当晚,公主府里所有在场的人都见了这段日子以来跟驸马恩爱非常的公主,丢下驸马背手疯癫大笑而去。
她边走边仰头高呼“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1
走的远远的还隐约能听到公主悲愤交加的声音“白哥,你甚得我心”
所有人低着头在心里想,公主殿下实在是太风流了,这驸马跟眼前这个公子的事儿还没搞明白,怎么还出了这个白哥
就连桑琪都在想,她日日跟在公主身边,怎么不知道几时有了个白哥
人生真是寂寞如这满屋顶的厚厚大雪,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啊
李锦瑟趴在案上瞧着层层屋檐上白雪皑皑的雪景,心里又叹息了一声,她深感自己心头这些日子因叹气叹的都快叹出窟窿来了。
桑琪见着公主难受,心里也跟着难受。
“不如,咱们去摘星阁去瞧瞧驸马吧,想来,驸马已经原谅公主了。”
自十几天前,驸马跟公主因着哥舒公子真的动了气,就连摘星阁的院门都锁起来了,公主几次找了个借口散步到门口,见着紧闭的院门一脸的惆怅。
她一问,公主就摇头。
李锦瑟不知她的想法,心里却想的长远,去看了又有什么用,今日哄好了,明日见着那哥舒烨不就又不高兴了,那哥舒烨这些日子每天一大早就眼巴巴的过来找她,她见着他那个样子,又狠不下心呵斥他,这一次两次的,她能哄,这日子久了,她哄得了吗可现在她又不可能把人送走,再说了,眼下是多事之秋,经不起折腾了。”
她只能是让府里的孙太医抓紧时间好好给他治治,最好是赶紧治好,等年后打包送去东魏,这样东魏不仅欠着李朝的人情,她跟沈庭继也能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
明晚就是阖宫夜宴,她务必要在今天将明天的安排做妥当了,这事儿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她手里握着的是几十万百姓的命,半分差池都不能有。
她做事向来都是喜欢做好万全的准备,眼下是一场硬仗,马虎不得,错了,也许就是死局,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前些日子皇上亲自下了旨已经挨个给朝中各个大臣们送了过去,刘太傅与严太师也都在尽力筹集物资,她趁这个时间已经将府中大半的暗卫派出去收集朝中大臣的资料信息了,这么忙的时候,她也没那个闲心思去儿女情长,花前月下了。
就是不知道这几日沈庭继如何了,她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自己就开始对他牵肠挂肚,也不知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