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响端起茶杯,正打算问拎起筷子开动的顾桃桃,耳朵微微一动,听见不远处围聚一桌的修士在窃窃私语,在谈论有关他的。
沈流响饮着茶,竖起耳朵听。
这一听,口中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赏云台上的多半是沈流响了,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魔兽已死,何况有妖帝在,不必杞人忧天。”
“大错特错别忘了,他可是一脚能踩好几条船,翻船也能继续浪的人啊”
“你的意思是”
“哼,沈流响这人渣遍三界,活了估计又要掀起腥风血雨,”说话之人仰天长叹,陷入深深的绝望。
“你想想,他死之前,谁知道他不仅与妖帝陛下、星辰帝君、凌夜仙尊有瓜葛,还与北仑剑尊、魔界尊主、大千宗主等有人纠缠呢他可真是广撒网,三界一个不落”
沈流响被水呛了喉,捂嘴轻咳起来。
另边,这句仿佛打开了话闸子,引起了酒楼其他人强烈的共鸣。
“是也是也若非北仑剑尊不远千里,隔三差五来扫墓,不让那沈流响坟头染一丝尘埃,谁能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呢。”
“岂止匪浅啊,我瞧剑尊再深情不过,可惜”
“剑尊我倒是略有耳闻,其实不止,他的亲师弟、以及剑宗新宗主宁润辛都与沈流响有纠缠。但这魔尊,我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沈流响身陨后,伤心的再不出魔宫半步,整整十六年啊”
“这唉”
“你们说的这些,其实都尚可理解。唯独大千宗主冥谈,我无法理解,他是凭一己之力创下宗门,又带领大千宗取代西阳,登上三大仙宗之位的人,为何也时常来扫墓,还每每痛哭不已,至今不敢相信埋着的是沈流响”
“这唉”
“还有啊”
“唉”
窗边紫衣青年默默吞了下茶,顾桃桃见他面色有异,听左右交谈声,小声道“你是不是仰慕沈流响,觉得他们在诋毁他。”
沈流响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顾桃桃望向窗外,指着在赏云台上的红衣青年,安慰道“你别难过,据我所知,其实这些人都不是,他相好的就一个妖帝。”
沈流响将他手指掰向自个儿“不许乱指。”
“没乱指,”顾桃桃伸出另只手,指去,“妖帝的相好就是他。”
沈流响微眯起眼,将他另只手也逮了过来,顾桃桃道“你做什么”
“别乱指,要指就指我,”沈流响道,“周玄澜的相好是我。”
顾桃桃赶忙看了眼四周“嘘,哪能当众叫妖帝名讳。”
沈流响道“真是我。”
顾桃桃抽回两只手,看了看相貌平平,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青年,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到他碗里,指尖拨了下酒壶。
“六六,但凡我早给你一粒花生米,你也不会醉成这样。”
沈流响“滚。”
顾桃桃嘻嘻的笑,正巧上菜了,他迫不及待开动,但刚夹起鱼肉片就看到沈流响面色一变,从窗口翻身跃下。
“沈六六”
赏云台上空,一片乌云飘来。
庞大的身影灰色翅膀收起,化为人形落至地面,底下众人惊呼,纷纷喊起敖月大人。
敖月“在何处,当真是他不会错”
炎鸣城主忙道“长得和画像一模一样,且并非易容术,属下这才敢请大人过来。若真是他,也算了了大人一桩心事,大人记得替属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敖月叹口气,确实是了他的心事。
恶鬼仙君一走,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