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玉浮生不由想起梦魇中一双狭长眼眸,透着猩红暴戾之色,谁见了都心生寒意。
渐渐地,玉浮生被梦魇缠得越发厉害,有时醒来分不清,哪个是真实世界,仿佛被永久困在了漫幽谷的雨夜里。
为了避免梦魇,玉浮生昼夜不歇的修行。
但时间长了,也坚持不了,也就是那时候,他开始给方钟卿传信,想着或许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收到信鸟回信的那刻,心中止不住涌起悸动。
比起除了努力提升修为,别无他求的过往,玉浮生发现,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开始不再排斥血术,甚至刻意穿梭在三界交接地,找那些魔修和妖兽诸多的地方,以修炼血术。
通过与这些魔修和妖兽练手,不断提升修为,追上方钟卿。
方钟卿一直与他保持联系,与他在外历练不同,方钟卿不喜外出,长年累月待在长渊峰,鲜少露面,平日除了清凌宗主,其他人难以接近。
长渊峰没什么人,正好方便了玉浮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峰内。
这夜,方钟卿从灵泉出来,披上外袍,嗅到一抹从窗外飘来的血腥味,他眉梢微挑,赤着玉足寻人,在走廊木质地板留下蜿蜒水痕。
这个时间点,不会是师尊,只能是玉浮生了。
方钟卿心道多半又受伤了。
他习惯打坐修行,玉浮生不同,更喜在外与人厮杀,受伤家常便饭,身上很少没有带着血腥味。
方钟卿玉白的手取下储物袋,一边思忖一边张望,不出意外,看到庭院里的身影。
少年立在台阶下,鲜血染红大片衣襟,也不知等多久了,英俊面容半隐在黑暗中,双眸阖着,神态透出些许疲倦。
似乎察觉他的到来,一双狭长眸子睁开,露出喜悦之色“钟卿。”
“怎么又受伤了”方钟卿走下台阶,拉住半年不见长高许多的少年,
握住的手很是冰凉,透着夜晚的冷意,方钟卿微蹙起眉,运起灵力帮玉浮生暖了暖,随后拉着他的手进房间上药。
玉浮生解释“遇到魔将,并无大碍。”在魔界,魔将地位仅次于魔尊,他与之对上,恶战了场。
玉浮生解开衣袍,露出大半肩背,轻车熟路的躺在榻上。
方钟卿看向血淋淋的伤口,抹了些药上去。
换作旁人,多半会问起玉浮生为何不回剑宗,受伤不找炼药师,不告诉同门师兄弟,偏要来寻自己,但方钟卿除了对修行有兴趣外,对其他都兴致乏乏。
故而,人来了,见其受伤便给他上药,从不多问。
但今夜,上药地方离心脏部分太近,方钟卿视线微斜,便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一个旧疤,就在玉浮生心脏位置。
他听师尊说,只差一点,蛊雕鸟喙就要彻底穿透玉浮生心脏。
方钟卿当时在草丛里,因受伤不受控制,睡得迷迷糊糊,但依稀记得对方连一声痛叫都没有发出。
方钟卿看向少年疲倦,似乎累极了的面容,愣了片刻,道“为何非要去打架,待在宗内修行不好吗”
玉浮生掀起眼皮,沉默一瞬“这是我能最快提升修为的方式。”
他回头看方钟卿。
面前白衣少年自幼就是天之骄子,没经历过任何黑暗,并不知道即使在仙宗,也处处是明争暗斗,弟子间的竞争暗流涌动。
玉浮生“我不喜欢如今的剑宗。”
他往日在剑宗底层,尝尽人情冷暖,那些身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