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原本计划是让谈话次日再续,但是他看到了告别时兰迪斯眼中留恋与失落。
那不是普通的离别愁绪,是因爱才能产生的苦痛。
黑湖旁边的拥抱热情又坦荡,仿佛那学生时代短暂的迷恋已经成为过去,他为此欣慰,也为兰迪斯依旧不变的热忱而庆幸。
原来还没有过去。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邓布利多坐在自己的桌前想着。
已经九年了,他曾以为年少的热情会在毕业后逐渐消退几乎如此骗过了他。现在他看到了,不能假装没有。
这次思考带来的直接结果是消散于风中的次日谈话,更进一步的,是接下来几乎整个暑假的谈话。
夏日的熏风吹拂过,打人柳舒展梢头,邓布利多有时候站在窗边,看着兰迪斯穿越操场去找海格。
海格是很好的谈话对象。
校长总有些特权,包括可以知道自己的教师在学校的哪里。他没有特意避开她,毕竟不与兰迪斯见面并没有耽误他日常的一切活动,而本来,霍格沃茨的教师也不会在暑假和校长天天见。
暑假过半的时候,兰迪斯在一天下午离开了学校,所以邓布利多对于在走廊上撞见她没有一点防备。
兰迪斯看起来比他更惊讶,手里歪歪斜斜地抓着那件她二年级时买的的隐形兽毛斗篷,头发和肩上沾着灰尘,只是张着嘴看着他,忘了说话。现在的她已经赶上了隐形斗篷的大小,不再需要把衣角缝上去了。
邓布利多合理怀疑她刚刚从密道去了霍格莫德,匆忙整理手中斗篷的兰迪斯身上还带着罗斯默塔女士精酿栎木蜂蜜酒的味道。校长能找到霍格沃茨的教师,但是显然密道没被算进霍格沃茨。
他盘算着要关注一下密道安全,冷不防地被一句突然的“我爱你,校长”砸了过来。
来不及考虑方针或者策略,一个胡乱的回答都远好过停顿。
幸运的是她说爱的是校长,作为校长当然可以和教授互相敬爱“我也爱你,教授。”
兰迪斯看起来并没有不满,也许她本来也不指望任何回应,只是活泼地邀请他去蜂蜜公爵。
邓布利多不愿意谎称自己还有事情做,也不能说闻到她刚从霍格莫德回来,于是同意。
不急于一时。
24
兰迪斯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第一年,邓布利多很少见到她。
这跟原版计划不一样。但是没有关系,本来校长和某个教授也不是非要天天见面。
这一年的兰迪斯活跃而忙碌,她适应着教师身份,备课得十分耗神又用心;无限制地帮助提问的学生,还要完成尼可给她的研究课题;甚至把之前邓布利多判断过的密道安全也默默接手了,哪怕他对此没提过半个字。
她有一半的晚上在霍格沃茨里游荡,建立魔法防御,修修补补;另一半晚上则整夜霸占着有求必应屋。划分给她的寝室利用率极低,也不怎么出现在礼堂的长桌。
倒是给邓布利多“减少见面”留了更多余地。
他想要做的事情被兰迪斯无意中都做了,可惜带来的感受跟之前的计划不一样。
校长有时候也想去有求必应屋。一般来说他不会和学生争场地,但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前往都发现里面有人的时候,心里开始埋怨把这里作为一个普通教室分享给学生的某个教授。
这一年里兰迪斯和菲斯坎先生建立了很紧密的关系,这很好,这也是邓布利多见到她与同龄人最强的联系。
他毫不费力地得到了一个用心上进的教授,一个自觉为霍格沃茨呕心沥血的守护者,甚至还有一个有可能的兰迪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