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直直地看着她,又郑重问了一次“你愿意原谅自己吗”
好像头脑在超负荷运转在打架,血液比平时流得快,这个问题竟然比她见过的所有问题都难。漫长而煎熬的沉默。
不
这是她脑中最后一个字。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没人知道,就连daisy醒来,也说不出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她没想完就昏倒了。
。。
庞弗雷夫人非常不高兴,抿着嘴,冷着脸,不许她离开病床一步,甚至不许她后背在吃饭喝水以外的时间离开床板。有几次daisy听到她严厉地拒绝了她室友的探视,还差点对邓布利多大发脾气,话里话外的不高兴。
金时计就挂在她的床头,长长的链子垂下来,她伸手握住,对它没有被收走感到安心。
她听到了邓布利多对庞弗雷夫人说,一定要把时间转换器留在她身边,但是不能让她使用。
原来那一两个瞬间的变透明不是错觉她从校长与校医的讨论里听到,她的时间出现了混乱。
用了太多次时间转换器,而且不是每次都等这次的时间流动完才开始转下一次时间上的混乱比幻影移形事故更棘手。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困倦,daisy握着金时计,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每天她都会醒一段时间,一般只是下午一小会儿,够让她吃药喝水抬眼看看金时计,然后就再次陷入沉睡。
刚开始没有噩梦,她似乎也想不起自己曾经有过噩梦。后来有了,不同的梦境却一样的恐惧。她很困,无法保持清醒太久,却喘着粗气一次次醒来,不动,不说话,只是有时候冷汗把床单弄湿,然后不由自主再次滑入梦乡,又惊醒,重复。噩梦好像巨大的紧追不舍的怪物一次次追上、抓住、把她拖走。
尽职的校医问过她两次原因,每次她都只摇头。
好在三天之后后她又没有梦了。
庞弗雷夫人用了药物。
中级魔药她还没看完,却也知道几个让人一夜无梦的配方。她没有说什么,且睡且珍惜,巫师的安眠药和麻瓜的一样不能连续用太久。
等到熟悉的噩梦再次回归,她一点也不意外。
用了一点时间平复呼吸,她和以往一样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竭尽全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再闭上,幸运的是这次也没有再不由自主入睡。
安静至极的医疗室只有她自己呼吸的声音,她试探着闭上眼睛,回忆书上的知识,在想象中一遍遍挥舞魔杖。
她不再睡觉,并不是有意的不睡去避免噩梦她甚至开始觉得在噩梦里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身体似乎失去了这个机能,两到三天才能进入一次睡眠,很快又因为噩梦醒来。
逐渐清醒与睡眠的区别也不再那么清晰,有时候恍惚就看见噩梦在眼前发生,血肉轰炸开来人们哭号,碎片在医务室里在病床旁在天花板上。她只能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再集中注意力,思考魔咒理论,魔药配方,如尼文发音,集中注意力,全部的注意力被占用她就不会看见别的。
耳中却还是有全世界的昆虫、鸟类和人类的尖叫。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长在了病床上,血管成为了根系与铁床架贴合在一起,肌肉都因为长时间的不使用而萎缩。她感到疲惫,难以呼吸,眼睛干涸,身体干涸,灵魂都快掉下沙子,身体里有种空荡荡的酸,也吃不下东西。
却不能停下自己的大脑。
这天邓布利多来突然出现,带了一包比比多味豆。
她看了校长一会儿,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