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空出手来揉着容遥的发丝,低笑着说“我不是担心夫人路上没人伺候么,有他们陪夫人打发时间,我也不怕夫人路上觉得无聊了。”
容遥“是吗”
虽然陆珩说的话很合他的心意,他听着也舒服,但他还是觉得怎么听都像假话,阿珩八成是在忽悠他。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在接下来的两日,容遥便去外面与御林卫交涉,苦口婆心的忽悠随行的御林卫,让他们先去探路顺便扫荡有可能拦路的盗匪。
御林卫是受皇帝命令随身保护陆珩的,容遥的话他们当然是不肯听的。然而在容遥的巧舌如簧的劝说以及各种情境分析下动摇心思,最后决定分头行动,一方面留下几个武功高强的御林卫随行保护,另一方面多数人则先行打探路况。
将大部分人都忽悠走了,容遥就开始头疼剩下的几个人,不是自己的人用着总归是不放心。
就在容遥为难的时候,管家笑眯眯的给他出了个主意。
容遥顿时就精神起来,在再次被盗匪袭击的时候,他拉着陆珩跑路了。
只有两个人的路程,容遥觉得轻松无比。
他换掉了不得不穿的女装,摘去了头上繁杂沉重的发饰,换上了男子简洁而飒爽的装束,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风度翩然。
容遥行走江湖多年,很少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但是与陆珩同行的时间里,他从未在脸上蒙上面具。
真实的他形貌昳丽,剑眉星眸,鼻正唇薄,一双似乎洒满了星光的眼眸,笑起来宛如弯月。他五官精细,面部线条分明流畅,并不尖锐,却漂亮得叫人心惊。
容遥弯着眉眼,把脸凑到陆珩跟前“好久都没让这张脸见过太阳了,看起来是不是很苍白”
他唇瓣绯红,微微嘟起的模样就像是在向陆珩邀吻。
陆珩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抱着不亲白不亲的心思,低头就亲上了容遥的唇瓣,就在他准备辗转时,听到有人在咳嗽“咳咳,那个”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陆珩顺势将容遥揽入怀中,不让别人看到他泛红的面容。
他偏开头,望着声源的方向,是从玉佩中飘出来的陆谨之。
陆谨之别开头“我刚刚去附近转了转,在前二十里处有群盗匪,他们专门以打家劫舍为生,要收拾了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了鬼的他还能接触阳光,在玉佩中修养的时间长了,心中的暴戾气息也平缓了很多,他有时候会飘出玉佩到处转转。在随陆珩前往封州的途中,他更是经常飘在外面,哪里有匪窝,匪窝里有多少粮食和金银财宝他都摸得清清楚楚。
陆珩颔首,用只有陆谨之听得到的话说“当然要去。封州乱七八糟,要重建封州,拉动封州的经济,招揽人口,可不是空口白话就能办成的。”
陆谨之沉默“”
一路走来,他看过太多的人朝不保夕。
他以前还觉得朝堂阴暗恐怖,危机四伏。事实上,生活在底层的人不比在朝堂勾心斗角的人好过。
身在朝堂的官员至少家有余粮,至少有房屋能遮风避雨。而身在底层的百姓,连最基本的果腹衣暖都做不到,他们的危机更加直接。
他自诩也算贤德爱民,可他眼睛看到的与真实的底层百姓相比,简直就是冰山一角。
陆谨之道“我知道的,放心,你叮嘱的我都没忘。”
陆珩对陆谨之的叮嘱,与金钱有关。
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