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洲脸色发白,竟是硬生生被掐断了手骨。
那只怪婴愤怒地尖叫一声,黎云洲眼神一木,不顾疼痛用另一只手打上来,萧逐野一脚将他踢飞出去,然后费解地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弱。
戴小鹊眯了眯眼,提醒道“小心,别看那只怪物的眼睛。”
“嗯。”萧逐野冷淡地应了一声,下一瞬,他抬手敲烂了桌边的水杯,破碎的玻璃立即溅伤了他的手,鲜血淋漓,但他却像是没有感觉般,一把拿住板块尖锐的玻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踩住黎云洲的肩把他踩在地上,随即用玻璃好狠狠地插进那只怪婴的头颅上。
一切快得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那只怪婴发出尖锐的疼痛的尖叫声,刹那间屋内灯光闪烁,戴小鹊耳膜一痛,忍不住捂住耳朵,就在这时,它终于松开了对黎云洲的牵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血肉,然后叼着那口肉顺着地面,像蜘蛛一样快速攀爬,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天花板上。
眼看就要逃跑,戴小鹊看了萧逐野一眼,竟奇异地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下一瞬,萧逐野躬身半跪在地,戴小鹊夺过他手中的玻璃刃,整个人便被他抱在了怀中,而后一股力道从她身后托起,萧逐野将她整个身子抬上,戴小鹊灵敏跃起,轻盈踩住他的手臂纵身一跳,手中玻璃刃飞出,狠狠地钉住那只怪婴的身躯。
铿
玻璃从中间裂开。
那只怪婴身上溅出白色脓液,显然是受了重伤,蓦地失去支撑,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怨恨的双眼死死瞪住戴小鹊。
但就在下一秒,萧逐野从被子上撕开布料,从下面将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而后推开门对外面的薛准说“打火机。”
薛准咽了咽口水,看着在他手中翻腾的那个东西,不敢多问,连忙哆嗦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戴小鹊顺手接过,啪的一声,一簇火苗升起,任那只怪婴在布料里挣扎得多厉害,萧逐野却是连晃也不晃,火焰转瞬间从下方吞没了挣扎的怪婴,戴小鹊怕它掉下去,索性直接隔着布料掐住它的头颅。
“啊啊、嗷”
像野猫声嘶力竭的悲鸣,又像婴儿啼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夹杂着尸体的恶臭,“阿母”渐渐不再挣扎,戴小鹊松开手,火势极快,不过两分钟,就彻底将“阿母”吞没。
中间它抽搐了一下,布帛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但下一瞬,这只手化作一滩脓液,被火焰烧干。
直到布料被烧成一团焦油,戴小鹊才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送子”这个任务,终于结束了。
“阿母”送子,不过是一种骗局罢了。
但凡是有脑子的人也不会相信,死而复生,送子归来,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即便如此,仍有许多人上当受骗,他们哪里是没有脑子,不是别人骗他,是他自己骗了自己,人一旦失去某种东西,就总想着要另一种东西做精神寄托。
好半晌,薛准才回过神,他目瞪口呆地摘下自己的粉框墨镜,指指地面,又指指戴小鹊和萧逐野,最后指了指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谁赔钱”
话音刚落,戴小鹊皱眉拉起萧逐野流血的手,嘟嘟囔囔埋怨“还说我乱来呢,你自己不也是半斤八两,谁说谁呀,进去,给你清理一下。”
她抿直了唇线,瞪着青年的眼神似乎有些生气,但双眸却更明亮了。
萧逐野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反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挡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