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啃老, 我不想当社畜,港黑的工作就全部交给森先生自己去做。”
太宰治像个难搞的中二少年那样嚎着。
“活着也太麻烦了, 我只想前往三途川安静一下。”
他嘴里冒出的句子越来越丧,并且很快就在千绘面前展露了自己自杀爱好者的本质。
似乎是说到了高兴的地方。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鸢色的眼睛就像是含着深不见底的阴暗漩涡, 嘴角诡异的弧度越扯越大。
太宰治一边科普着如何给身体内注射大量水银自杀, 一边用那双能引起普通人强烈恐惧厌恶的眼睛,紧紧揪住千绘, 对她即将露出来的反应充满期待。
千绘脸上表情几经变换, 最后嫌弃和无语呈五五开, 对半铺在她美丽的脸上。
“你这不是在说自杀,你这是在脑补对我该用的刑吧”
太宰吃惊“我不是呀,你为什么这么想从我的描述中, 你难道不能感受到我对死亡发自内心的追求吗”
少年的刘海有点长,歪头时就连他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也被挡住。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但千绘自认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对方十五岁已经不算是毛茸茸幼崽了, 所以卖萌是没有用的
“你要真的想用这个方法自杀, 早就做了, 还用在这里给我描述你说这么详细,就像是要在我身上先用一遍,帮你试试这个方法好不好用一样。”
千绘很凶地伸出一只手按上微卷的棕发,一通狂rua。
嗯,虽然不再年幼, 手感还是不错的。
太宰治蔫巴下去“太疼了嘛万一不小心没死透,还得去医院接受治疗,那该多遭罪啊,我不想体验那么疼痛的死法。”
他为千绘有趣的回答而高兴,又为自己确实忍受疼痛的勇气不足而感觉到懊恼。
这个家伙难得表露出鲜明情绪,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千绘看着他,仿佛透过少年精致美丽的皮囊看见了一个绝望又胆小的灵魂,但似乎还闪烁着微光。
他确实渴望着爱与被爱,又深知所有的玫瑰终究会有凋零的那天。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不自我欺骗一番又怎么可能顺利活下去呢
也不知道这位聪明人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哎,如果太宰治之后能碰上她那个使用魔法的马甲,她就帮他用各种形式死了又复活个几百遍吧。
这样他就能决定最后用哪种方法入土为安了。
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千绘骄傲叉腰我可真是一个喜爱助人为乐的善良小机灵鬼。
太宰治勉强从自己溢满污泥的世界爬出,转头就对上了少女诡异慈爱的视线。
太宰背后一凉。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面面相觑时,少年的电话突然响了。
那提示铃非常的掉san,就不多加描述。
总之,在他“嗯嗯啊啊”,挂断以后,他便用一种混合着幸灾乐祸与看戏的眼神瞧千绘。
“森先生想要见你,跟我走吧。”他推开审讯室大门,走了出去。
尽管千绘非常不情愿,还是无可奈何跟在对方身后。
这就是打工仔,薪水发放与否的权利捏在别人手上,老板让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干什么,简直没有一点点人权。
为了钱和目前身份不暴露,她简直牺牲了太多。
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哼哼。
不敲诈回来简直对不起她所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