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能够。
裴承忠是笃定自己珠珠儿单纯好骗的,寻思着得赶紧找个人上山去给她提个醒。
于是下了朝会一路马不停蹄到家,就紧忙着人去古月门的药铺把大女儿裴清找了回来。
裴承忠站在后院的廊下,一脸忧虑地对裴清道“清儿,你得上山去提醒你妹妹。她和师祖的缘分顶多也就一年半载的,半载后爹这里不妨悄悄告诉你,她就跟师祖无甚干系了。你让她千万别假戏真做,给那小子诳了去”
裴清手里还兜着一钵草药,还以为是多么要紧的事,听及这个不免面露惭愧。
理了理鬓角的散发,答道“爹爹勿怪清儿愚拙,上一次,原是我上山太过紧张,被百慈干娘看穿了不同。后面干娘把消息透给赤炎,师祖便顺着风向赶来了。如今晓得爹爹不同意婚事,清儿心里深感自责,是我连累了大家,连累了九思他们被困进玄阵。”
哎,就说怎么个个那么赶巧,才走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裴承忠叹口气,但知自己这个闺女贤良淑慧,最是淳正本分,也实在没啥好怪的。
他就宽抚道“说这些做啥,嫁都嫁了,再说那几个门派盯着,就算师祖不赶来,恐怕也是跑不掉的。爹这么跟你说,你得去想个办法,帮珠珠儿留个心眼,千万千万别怀上天清宗的骨肉。只要能做到这个,我就死也能保她不会有大事儿。”
能说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说很快这个辰月仙都就开始不是你死就我活了吧。
裴清听懂了爹爹话里的内涵,但裴婉好像对药草不敏感,比如上次预备给风月派的调情草,她愣是吃了好多株也毫无反应。
裴清想了想,这便预备了一条项链。
下午的青凰山上基本没人,三层台上空空如也,风吹着光洁的汉白玉地砖,明晃晃的闪人眼睛。
裴清手上挂着一条闭月石往天清宗方向走,这个闭月石形似翠绿的翡玉,磨成光亮的小圆珠子,戴在身上可使气血宁凉,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但可避孕。
裴清白色的裙裾随着步履发出轻响,不料却撞上了难得出来遛狗儿的百慈夫人。
裴清惯是顺从百慈夫人的,基本从小都甚听话,连忙恭声一揖“干娘。”
“哦,是清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百慈夫人笑蔼蔼的,瞟了眼干闺女手上碧绿的闭月石。算算她已经活过数千年,什么珍贵的珠石宝玉没戴过,自然看一眼便猜了个大概。
百慈夫人不动声色地谆谆教诲道“清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天清宗数万年守护三界苍生,如今宗门只余下宗主及师叔不到几百人,若不能开枝散叶已是遗憾,何来破坏之说你把那珠串拿来我看看。”说着将手伸出去。
天清宗乃轩辕天界之仙骨,为守护三界苍生自愿降级到修真界,当年更是为了除魔之战,在乌崖山几乎被灭门。
这样的仁义厚德,确实不该不该用这种规避子嗣的做法。一席话说得裴清赧然自责,顿了一顿,便把手上的闭月石项链递给了干娘。
傍晚的天清宗桃花苑内,窗棱敞开着,凉风缱绻着花草的清香飘进来,裴婉正坐在妆台前梳头。
她爹裴承忠今晨命人把贴身的五个丫鬟送了上来,此刻小红、小蓝、小绿、小黄、小紫正围着她“小姐长,小姐短”的哭哭啼啼。
比如小黄瞅了瞅四壁空荡的殿宇,眼里就极为寒酸“呜呜,我们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小姐,竟然就住在这样的宫殿里,小姐可还住得习惯天晓得我们几个在山下多想念小姐,一想起小姐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