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早上不也想羞辱我”
姜瑞脸上有些伤口,被姜婉一捏脸,顿时龇牙咧嘴,不满起来“你能不能对伤员好一点知道我才为你打了架、受了伤,就不能对我这个弟弟温柔一点吗”
姜婉笑着,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伤药,冲姜瑞晃一晃。
“来啊,帮你擦药。”
在姜婉的“威胁”之下,姜瑞老老实实端坐着,任由姜婉帮他处理伤口。
他一动不动,努力忍耐这种不适。
“谢俊华是忠勇侯府谢家二房的孩子。”
听到姜婉提起谢家,姜瑞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他有一个哥哥叫谢俊康,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在你这个年纪,就把吃喝嫖赌玩了个遍。他们撑不起二房,包括他们两兄弟的父亲,都只能靠忠勇侯。”
“二房唯一心气高的、不愿意事事仰仗大房鼻息的是他妹妹谢珍。”
“可是呢,谢珍从前处处被我压一头,自然看我不顺眼。”
“他们的大哥、出自大房的谢俊明偏偏又是个有本事的。”
“二十岁高中榜眼。”
姜瑞一面听一面点头“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那二房的人岂不是都看大房不顺眼”
“差不多。”姜婉顿一顿,说,“所以,他们谦让大房,主要是不敢把大房得罪狠了,否则日子必定会不好过。但我如今不是谢家的人,他未必怕我的。”
“撇开这些私下恩怨,谢家养我十几年,父皇不会亏待谢家。”
“这就是他的底气。”
姜瑞“啧”了一声“可惜碰到我,上来一顿好揍”
“反正我也不怕什么,大不了挨顿罚。”
“然后被打成这样”
姜婉戳一戳姜瑞的伤口说,“回头留疤破相了,有你后悔的。”
姜瑞拍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乎”
“上过战场的人,有伤才更牛呢”
姜婉“”
她懒得和姜瑞掰扯歪理,帮他擦好药,便收起小瓷瓶。
回到宫里,他们去和姜道鸿、孙晓霜请安。
被问起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姜瑞用早上被圆鞠砸了脸的事情糊弄过去了。
姜婉回到玉泉宫,因为觉得疲累,用过晚膳便沐浴梳洗,早早歇下。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还是八岁时候的模样。
那一年邺京的冬天格外冷,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不休。
她和谢夫人坐在软轿里,离开冯家回忠勇侯府去。路上,她偷偷掀开帘子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吵着要吃糖葫芦,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屋檐下蜷缩着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小哥哥。
可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根本没办法御寒,脸也是脏兮兮的。
但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底是对生的渴望。
她从软轿上下来,跑到他面前,蹲下身歪着头看他“你不冷吗”
地上的人坐起身,认真的点头。她很快跑开,过了一会,又跑了回来,把热乎乎的馒头、甜滋滋的糖葫芦、一件暖和披风以及一锭银子一股脑塞给这个陌生人。
后来的画面模糊了,瞧不清楚。
隐隐约约,听见对方似乎说过一句一定会报答她。
姜婉从梦中醒来,仍记得梦里的场景,心底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怎么会突然梦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