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西街巷尾的一间宅子内,不时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院子里,一名青年正躺在椅子上,望着手里的玉佩出神。
他面容精致,却带着一丝病态,时不时的用手抵唇,不让自己继续咳下去。
屋内走出一名侍从,他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快步走到院子里,将那间披风披在了青年身上,不赞同道“公子怎么又穿得如此单薄。”
苏遇将披风往上拉了下,浅笑道“饭做好了吗”
“早已做好了,公子想先吃,还是等阿丁回来一起。”侍从搬了个板凳坐下,把矮桌旁凉掉的茶水换掉,重新倒上热水后,递给了苏遇。
苏遇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嗓子没那么痒后,才开口道“等他一起吧,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他把茶递给侍从后,又弯了弯嘴角,开口道“阿戊再做一道酒酿甜丸吧,今日想吃。”
“不行。”阿戊顺手将茶杯放好后,摇了摇头“大夫说公子的身体,不适合吃这些。”
“一月只吃一次,不碍事的。”
望着那双清澈的黑眸,阿戊最终妥协起身,朝着厨房而去。
本来就是因为阿丁总顺着苏遇,他才接手家里的杂事,但等他接手后,也总是忍不住顺着苏遇。
他们都知道,苏遇的身体亏损得厉害,根本就撑不了多久了。
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早年太子殿下刚死那会,苏遇不动声色的去了六皇子身边,却一直暗中调查太子死因,知道那次剿匪会失败,是遭了四皇子的算计后,变得更是谨慎起来。
阿戊和阿丁那段时间被太子调去做其他事,因而没有一同前去剿匪,所以才幸免。
被苏遇收留后,就一直跟随他左右。
追随苏遇多年,两人一直不解他是为了什么,明明太子对他并不算好,在太子死后,却只有他一人执着于真相。
辅佐六皇子登位后,更是只求他将太子当年遇害之事,记录在史册上。
起初,阿戊以为苏遇是喜欢太子的,但有次醉酒,对方却说自己欠太子一份恩情,所做之事,只为报答他。
苏遇看似随和,执拗起来,便是谁也劝不住。
这个理由放在别人身上,阿戊是不信的,可是换做苏遇,他便信了。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阿丁抱着一卷册子,手执灯笼走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人,跟在他后面进了院子。
“今天听书的人多吗”苏遇披上披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丁点头“我又把他们给说哭了。”
苏遇笑了“阿戊在厨房,你去帮他一下。”
阿丁闻言离开。
“陛下怎么又来了”苏遇捏着玉佩抬头,望想和阿丁一起进门的男人。
语气平和,不卑不亢。
楚珩上前一步“想来看看你,朕带了御医一起来。”
“陛下不必费心了,都是老毛病。”
苏遇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连他师父都无力回天,御医就更加束手无措了。
他想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如今已经没有遗憾。
苏遇起身回了屋内,楚珩便也跟着上去,这已经是他七日内,第三次来苏遇的宅子,后者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
楚珩明白,苏遇情况很不好,近半年更是用药吊着命。
苏遇走得很慢,楚珩就那么看着他的背景,跟着他一起走到桌子旁。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