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邝派人传话,又让人备了浴桶,说晚上会过来。
苏遇捏了捏手里的药瓶,薄唇紧抿,思考着毒杀赵邝有几成把握。
仔细计算一番后,发现机会并不大,但总要试一试,就算不能杀了此人,也能借机惹怒对方。
能杀了他最好,最不济也不过是成为刀下亡魂罢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苏遇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他拽着手心,强迫自己镇定,偶尔瞥一眼军帐上挂着的厚重布帘,隐约能看到外面不时巡逻的士兵。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赵邝也未出现,苏遇不由松了口气。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仓皇的人声。
军营的粮草着火了。
就连门外的守卫也少了一名,应是去抢救粮草了。
苏遇拉开帘子试探,马上就被一柄给拦住,留下来的士兵冷冷开口“请大人在帐内休息,不要随意走动,刀剑不长眼。”
他不得不退了回来,但是苏遇明白,此时不趁乱逃跑,怕是再难找到机会。
苏遇从鞋底抽出一把匕首,藏于身后,再次出了帐篷,并且假意和那名士兵攀谈。
聊了几句后,士兵果然放松了警惕,苏遇便找准机会,握起匕首,飞快刺向了那名士兵。
只可惜他低估了士兵实力,那名士兵虽然没有料到他会偷袭,却在最后关头往旁边躲了躲,因此那把匕首并未刺中他的要害。
士兵遭到暗算后,愤怒的将苏遇推倒在地,拿起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但下一刻,这名士兵突然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士兵倒下后,苏遇才看清他身后的人。
楚泽身后火光漫天,如神祇一般站在月光之下,他弯身一把将苏遇给抱进了怀里。
“孤来接你回去。”
苏遇红色的衣角翻飞,手紧紧抓着楚泽的前襟,双眸湿润,半响后重重点了下头。
楚泽让苏遇换上大梁士兵的衣服,沿着小路,在暗卫和楚军的掩护下,离开了大梁军营,连夜回了楚地。
他们走的是一条隐蔽的小路,沿路都有人断后,显然是经过周密的计划。
回到军营后,楚泽立刻让人备了热水。
“你受伤了”
待楚泽脱下外袍后,里面的纱布便露了出来,苏遇紧张的站了起来。
殊不知他此时站起来,楚泽正好将他从里到外看了个透。
楚泽长腿一伸,也跨进了浴桶,抱着苏遇坐下后,才道“皮外伤而已,已无大碍。”
“一会我帮你上药。”看着那被血侵染过的纱布,对于楚泽的话,苏遇完全不信。
“别动,让孤好好看看你。”
浴桶不大,但楚泽却与苏遇面对面坐着,以至于他们需要紧挨在一起。
望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楚泽忍不住低头含住苏遇的嘴唇,细密又温柔的吻着,隔了许久才放开他,凝视着那双水润的眸子,后怕道“若不是你师父献计,孤怕是要失去你了。”
“师父”苏遇软了声音道“他老人家来了吗”
楚泽点头“不过在得知你获救后,就又匆匆离去了。”
无为子散漫惯了,无意与皇权扯上关系,此次来军营,也是算出苏遇命中有此劫,除了替他化解劫难外,还顺便为他备上一份薄礼。
苏遇不解那薄礼是何物,楚泽就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一遍。
那天,正在楚泽一筹莫展之时,无为子带了名女子在营帐外等候。
女子是北晋皇室遗孤,他的弟弟是北晋上一任皇帝,后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