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遇又低下头,楚泽笑着从袖内取出帕子,抓着他的右手认真的擦了起来。
“连指尖都是糖炒栗子的味。”楚泽低头在苏遇手背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子瑜剥的栗子甜而不腻,很好吃。”
苏遇虽然表面沉稳,面上也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可是这几日和楚泽在一起,却总是忍不住脸红心道。
就像个寻常哥儿一样,到了这个年纪,遇上心悦的人,整日只要与他待在一处,就满心欢喜。
楚泽喜欢这样的苏遇,比往日里板着一张脸,故作老成要鲜活得多。
他笑着掰了一小块肉片,递到了苏遇嘴边“这肉片看着也不错,你尝尝。”
一路上,楚泽便将纸袋里的食物,都投喂了苏遇一遍,知道他摇头说自己吃不下了,才作罢。
街市的尽头便是通往后山路口,也是祭拜山神的地方。
楚泽和苏遇顺着人流挤进了最里面,正中间搭了一处高台,上面摆放着各种贡品,四周围满了人。
“子瑜想不想看得更清楚些。”楚泽将苏遇护在怀中,覆在他耳边询问。
虽然他们站在最前面,但是总有人时不时的往前挤,苏遇知道他没被挤出去,是因为被楚泽护在怀里。
可是他并不想身份尊贵的楚泽,受这份罪,便摇头道“我其实并不想看这些,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楚泽闷笑出声“别急,等夫君带你看一出好戏,在回客栈抱着你睡。”
说完就拥着苏遇除了人群,等走到一处巷子里后,楚泽便搂着少年跃上了一户人家的瓦顶。
瓦顶的正对面,便是祭台的中心,的确是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祭拜山神的中途,不管是镇上的百姓,还是来往的商人,都按照习俗,跪拜在地上。
他们需要等祭台上的道士念完祈祷的话,才能起身。
此时屋顶上的楚泽,突然指向祭台后方,示意苏遇看过去。
见苏遇没明白,楚泽便提醒道“有没有注意他的衣服”
“他是那名受伤的衙差”
虽然光线很暗,但苏遇认出了那件衣服,而且此人受了伤,他记得客栈的人说过,上山的两名衙差里面,有一人受了伤。
那名衙差在祭祀没有结束时,就离开了人群,朝着东面而去。
衙差离开后,楚泽就抱着苏遇回到了地面,然后回到了客栈。
那名衙差鬼鬼祟祟的,明明才在东边的山上受了伤,现在又偷偷往哪个方向去,一看便有问题。
苏遇虽然不知楚泽为何没有追过去,但心里对于他已经产生了某种信赖,甚至有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
明明他和楚泽刚来水江镇一天,这里甚至都不是赈灾银遗失的位置。
过了半个时辰,景澜在外面敲门,进门后,发现楚泽正在与苏遇下棋。
楚泽落下一子后,笑道“子瑜又输了,记得履行赌约。”
末了,又深深看了一眼“我记得子瑜棋艺精湛,赢过宫中棋手,莫不是让给我,想接受惩罚。”
苏遇手抖了下,一颗白子啪嗒落在棋盘上,撞向了盘上的一颗黑子,黑子又碰到其他棋子,最后漆面上的白子和黑子交错的叠在一起。
他呆呆望着那些错乱的棋子,耳根泛起薄红,咬着牙道“明明是殿下太厉害。”
当着景澜的面,苏遇实在叫不出口夫君两字。
何况现在在室内,总是夫君夫君的叫着,他怕有一点当了真,舍不下这个身份。
楚泽知道他这是脸皮薄,便也不再逗他,用手指拨弄棋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