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泽发现,现在的贺湛不仅变得能说会道,还多了几分商人的市侩。但是用一份“市侩”来换一顿午餐,这样的“市侩”还是世间少有。
季玉泽答应了他的邀请,倒不是被他的商人论调说服,而是决定和他说开,好让“苏羽白”和贺湛的过去终止在这顿午餐里。
两人前脚刚走,付宪之后脚就找了过来。接待完贺湛以后,他处理了两个紧急文件,多耽误了些时间,回头来邀季玉泽吃饭,就已经人去室空了。
这像极了季玉泽的作风。付宪之本来没想太多,只以为表弟一个人走了。正要上楼,却听见几个明星凑在一起八卦,说看见贺氏的总裁来过这里,然后季玉泽跟他走了。
付宪之摸摸下巴,没想到他家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弟,竟然会答应贺湛的邀请。
这妥妥是有情况啊
他心想,看样子下次贺湛再过来说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话,他也要多多欢迎才行啊
付宪之的心思,季玉泽不得而知。他坐在贺湛的副驾驶上,低头系好安全带。忽然察觉到贺湛的视线,他向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去,只见男人正一手支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季玉泽皱眉“你看什么”
贺湛哼笑一声,嘴角未扬,眼角却微微弯起,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我想替你系安全带,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代劳。所以,我看着你系,就好像我和你在做同一件事情。”
季玉泽突然觉得手指有些发烫,他的眉眼却更冷了几分。他伸手去开车门,却听“噌”一声,贺湛的反应比他更快,把车门锁上了。
贺湛发动汽车,嘴里安抚道“好了好了,哥哥不气,我们去吃饭。”
季玉泽“”
季玉泽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他或许不该和贺湛一起出来如今的贺湛太难缠了。
贺湛把季玉泽带到了一家日料店。店子不大,客人也不多,胜在装修精致,环境清幽。
服务生把两人领到一个传统包间。季玉泽走了进去,在榻榻米上屈膝坐下。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衬衫,干净严谨,很能突显他的气质。贺湛在他的对面落座,静静看他,只觉得越看越好看,简直可以入画。
季玉泽不喜欢他的眼神,但也不躲避,而是提醒道“可以点餐了。”
贺湛低头,代他点餐。日式料理口味清淡,他避开了少数几样油腻辛辣的食物,很快就点好了餐。
点好餐,贺湛又看向季玉泽,见他坐得端端正正的,好像已经变成了包间中的一个部分,不禁失笑“说点什么吧”他把话题抛给了季玉泽。他想,季玉泽应该是有话要对他说,不然依照他怕麻烦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跟他出来。
季玉泽却道“饭后再说。”他虽然是带着目的赴约,但还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让贺湛连午餐都吃不好。
贺湛心里一动,道“你不说的话,我来说吧。我想把这五年的经历,说给你听。”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贺湛拿出了季玉泽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好口才,把他这几年的经历娓娓道来。他很懂得拉近两人的距离,谈话的语气平平淡淡,也不加以任何的暗示,反而让季玉泽慢慢放松了下来。
19岁那年,他还是一个孤僻自卑的私生子,一年以后,却因为父亲唯一的婚生子意外死亡,被卷进了争夺家产的漩涡。他并不隐藏他的野心,他告诉季玉泽“如果不争就是任人鱼肉,那我要做刀俎。”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