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说“你问他。”
然后走向大门, 对严老师说“我还有事,回头再来看您。”
没再理会徐观便径直离开了。
走到胡同口,卖豆浆油条的铺子前人渐渐多起来, 大娘吆喝着忙得团团转。
杨果拿出手机,一夜没充电, 已经只剩百分之五了。
她给庄安志拨了电话,那边接起的时候显然还没清醒, 首先发出被打扰美梦的抱怨。
“afra”庄安志“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这么早打扰你哥”
“安哥,九点多了。”杨果说。
“才九点”庄安志气到破音,半饷后冷静下来,“说吧, 有什么事儿”
看来他真还没清醒,往常要是杨果主动打电话,他非得没个正形地调戏她十分钟才罢休。
杨果怕手机快要没电, 语速很快“有重要的事情,中午一起吃饭,见面说吧。”
“行行, 你把地址发我, 睡醒了去接你。”庄安志说。
“不用, 我自己坐地铁。”杨果刚说完,那边的呼吸声已经听不见了,拿下手机一看,没电了。
她先回到住处洗了个澡,而后随意套上件外套就出门了。
回到北京这么久, 终于有机会坐一次地铁了。
这是工作日的上午十一点,她特意选了离庄安志较近,离自己家较远的地方,要转两道车。
人不多,难得有座位,大家或沉默或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低头玩手机,杨果没坐,选了最后一节车厢,靠在车尾的壁上,看前方车厢连接处在行进过程中微微扭曲。
她没有一直坐到头,中途在市中心下车,进了一家烟酒专营店,买了一瓶侯伯王干白。
约的地方是一家正宗法国餐厅,杨果到达后,在隔断的小包间等了有小半个小时庄安志才来。
看起来精心打扮过的男人将西装外套挎在臂弯,一进包间就开始装逼,先是温柔扶着领路侍者的手落下绅士一吻也就是没有皮肤接触的那一种,然后才对杨果拽出一句像模像样的法语“bonjour”
待他看清杨果的一头短发,装不下去了,夸张地双手护头喊道“你头发呢”
杨果拿出刚买的那瓶侯伯王放在桌上,朝他微微一笑“bonjour”
庄安志瞪大眼睛,似乎受到惊吓,“你怎么了果子今儿转性了”
紧接着神情一变,嘴唇颤抖着双手护胸“到底什么事儿啊不会是要你安哥出卖色相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杨果摆摆手“先坐吧您。”
她点了店里最贵的海鲜套餐,法国大蓝龙、贝隆生蚝和吉娜朵生蚝,其中贝隆属于铜蚝,被誉为世界上最重口味的生蚝,带有一种奇异的麻痹感,后劲十足,是庄安志的最爱。
当初在澳洲时,每每出一趟远门,庄安志必会去尝试当地海鲜,就算连续一周只能住十二人一间房的简陋青旅,也要把钱节约下来体会这些奇奇怪怪的美食。
杨果受他不少启发,对他的爱好了如指掌。
等对方一连干掉五只贝隆,杨果给他重新满上一杯干白,才开口道:“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庄安志还沉浸在酥酥麻麻的享受里,不由放松了警惕,随口接话道“什么人就这事儿啊。”
杨果笑了声,循序渐进,“不是普通人。”
“嗤,你怕是忘了你安哥也不是普通人。”
庄安志家是做酒店生意致富的,连锁店遍布全球。做这一行的,自然黑白两道都得打点好了,就算他只是家中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