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这种事情,学校方面也是焦头烂额,我抱着自己的物品蹲在楼下花坛,心想这可咋整,本地的还能回家凑合几天,外省的师生要怎么安置
一直熬到凌晨天蒙蒙亮,辅导员终于接到了校领导的通知,开始在各群里复制粘贴所有家不在本市的学生集体开拔学校附近的一家招待所,在烂摊子收拾好之前,所有住宿费用学校报销。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散开,老大趿拉着拖鞋跑去跟消防员商量能不能上楼拿一些自己的衣物,得到允许后招呼我们赶紧走,我听闻此话赶紧起身跟着兄弟们一路往上爬,满地都是湿漉漉的水渍,我还差点滑了一跤。
宿舍大门就在眼前,老四摸出钥匙开门,进去后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地板上还有不少水渍,但是因为阳台玻璃门关紧了,外面水枪扫射没有波及到室内,众人赶紧散开打包自己的东西,我把行李箱从衣柜底下拖出来,往里一顿猛塞,连被褥枕头床垫蚊帐都没放过,鬼知道这一走会不会这个学期都不回来住了,下个学期就轮到咱们系实习,那时候八成要住外面,与其额外费劲再打包一次,不如一次到位。
门外陆陆续续经过不少同学,应该也是上来打包东西的,我们也顾不上理会别人,看看自己的行李都拿齐了,就集体开拔,一路上走得格外艰难,滚轮碾过的瓷砖地面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污渍,又被无数双脚踩过,脏得没眼看,下楼梯的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抱起了自己的行李箱,生怕底部溅到污水。
出校门后我就跟兄弟们告别了,他们要去招待所集合点名,至于我么,翻出手机一查,最早班的地铁马上就要发车了,正好回家。
这可能是我坐过的最空的一趟车,站台上的乘客数量加起来还不到十位数,全都是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可能刚下通宵班。等地铁停稳后,我拖着行李箱走进车厢,滚轮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格外清晰,甚至还有一点儿回音,这在平时人挤人的高峰期是绝对听不到的。
车厢里空荡荡一片,我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一手扶着行李箱的拉杆,另一只手习惯性把书包拽到胸口前,防止有梁上君子浑水摸鱼,车门在叮咚叮咚的提示音中缓缓关上,地铁开始行驶,规律的轻微晃动使我很快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反正距离到家还有很长一段路,那就打个盹儿吧
迷糊中,我忽然觉得一股凉气由尾椎一路蹿上天灵盖,下意识挪了挪屁股,可能是不小心坐到空调口下面了
然而当我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正对着我正襟危坐的那个人瞬间把老子瞌睡全吓飞了
“又是你”我脱口而出,火速翻出手机,“我先警告你,地铁上是有监控的,你要是敢乱来我就直接报警别以为你是老外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银蓝色的眼珠里满满都是恶心和厌弃,然后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然而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只能从个别音节猜测可能是俄语
“会不会说中文”我忍不住皱眉,“不会说就开翻译软件,你总得让我搞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义务听你瞎叨叨”
这时手机忽然“哔”一声响了一下,我下意识举起来瞟了一眼,发现屏幕像坏掉一样滋滋啦啦地直冒雪花,赶紧长按开机键重启,屏幕瞬间黑了下去,等几秒后出现了熟悉的商标画面,我刚松了一口气,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