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希露达伸手摸了摸莉菲雅的头发。然而实际上,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和心情焦虑,两个人几乎都瘦脱了形。
辛慕尔踮着脚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瞄见人群里那头显眼的红发,顿时激动得眼泪都飚出来了,不顾一切挤过去冲过去一头扑进哥哥怀里“哥哥啊呜呜呜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呜呜呜”
苏鲁特同样眼泪汪汪地抱着妹妹使劲呼噜“呜呜呜没事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爸爸妈妈交代诶不对啊”他忽然拉开距离仔细打量了一下妹妹的身材,“你怎么好像还胖了点监狱的伙食这么好的嘛”
辛慕尔“你还是去死吧。”
安德烈亚斯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给所有人做检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居民们显然都认出了这位经常给他们看诊的宫廷医师,自发组织起来为他打下手。
杜鲁抱着巴德尔已经僵硬的瘦小身躯小声询问居民,哪里有相对平坦的地方可以让这个苦命的孩子睡得踏实一些。可是戒严期颁布的时候所有居民下来得都很匆忙,自然不可能有人把棺木之类的东西带下来,总不能直接在地上挖个坑就埋了吧,那也太惨了点。
这时路边掩埋在雪堆里的半枯树木忽然开始抽条生长,然后违背物理常识直接发育成了方形,中间凹了一块下去,正好够躺一个人。所有人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完全超出常理的事情,看着树木四周伸出细长的藤蔓把巴德尔卷走,放进树心封闭起来,然后继续生长出了茂密的树冠和发达的根系,隐藏在枝叶中的花蕾飞速绽放,开出了无数纯洁无瑕的白色玫瑰,为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增添了仅有的一点希望的色彩。
“神迹是神迹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起了轻微的骚动,好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更是激动得双手合十匍匐在地,虔诚地跪拜。
我靠在几十米外的一间屋子门口,沉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屋子里休息的阿布罗狄,他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卡妙给他又加了一层被子,推门出来看到那颗生机盎然的大树,也沉默了。
我又扭头看向那群围着树跪拜流泪的白发苍苍的信徒,只觉得讽刺到了极点他们毕生都在拼命祈祷的奥丁大神,在这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过哪怕一点点神迹。无论是孜孜不倦搞事的海斗士,还是累死累活擦屁股的圣斗士,都不过是一群人类罢了。
卡妙忽然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但是风雪呼啸声太大了,所以我只能勉强听到一点点
i nest as de sauveurs surês
ni dieu,ni césar,ni tribun,
roducteurs,sauvonsno noês
décrétons e sat un
一声长叹如果神弃世人,世人仍需尊神
另一间屋子里挤了不少人,相当热闹。
安德烈亚斯留下了一些包扎药物和补充体力的药剂给莉菲雅,接下来的事情作为男士他就不僭越了。走到外厅,深蓝长发的青年立刻走上来向他询问“莉菲雅她真的没事么”
“弗洛迪先生,您真的不用紧张。很幸运,莉菲雅小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频繁遭受惊吓,她的精神难免波动,您一定要多陪她聊聊天,这样对你对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