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冰河彻底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地板上。随着他的动作,一直贴心佩戴的金属十字架从圣衣领口滑了出来。
卡妙走到冰河身边,俯身捡起那个十字架,脸上的冰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伤感。
这可能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这个十字架,其实并不是最初冰河的母亲娜塔莎留给孩子的那一个。
大概是冰河来到西伯利亚修炼的第二年,有一天他让两个徒弟切磋训练,自己去附近的城镇采购物资,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冰河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抖个不停,艾尔扎克一脸愧疚地给他敷冰袋,然后跑过来小声说,他动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挂坠的链子打断了,然后那个小小的十字架整个飞出去掉进了冰原的裂缝里,冰河不顾一切跳进去找了半天,艾尔扎克拼了老命才把他拖回来,这个时候冰河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了,很快就发起了高烧。
艾尔扎克小心翼翼地揪着卡妙的衣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冰河他真的很看重那个十字架,师父你就不要骂他了好不好”
卡妙伸手拉过艾尔扎克的右臂,上边裹了一层新的绷带,还能闻到药水的味道,顿时皱起了眉头“你自己也受伤了”
“哦这个只是让冰棱划了一下,气温太低了连血都没怎么出,我已经自己处理过啦,小伤”艾尔扎克嬉皮笑脸,试图转移话题,“再说我也不傻呀,下去捞冰河的时候自己也有做防护措施的,这个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啦。”
卡妙揉了揉艾尔扎克松软的发丝,让他先去休息。
以黄金圣斗士的记忆力,画出那个十字架的尺寸和花纹不是难事,甚至连镶嵌在上面那些宝石的材料和形状卡妙都记得很清楚,可以打造这种工艺品的店铺附近并不难找,所以只花了一个星期,卡妙就带回来了一根完全一样的十字架项链,趁着冰河还在睡觉的时候悄悄放在了他的枕边。
第二天清晨,卡妙起来做早饭的时候,厨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冰河披着外套赤足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手里紧紧捏着失而复得的项链,嘴唇抖得像濒死的鱼“师父我我你”
艾尔扎克跑过来连拉带拽把他弄了出去“哎呀你干什么呢,别妨碍师父做早饭啊而且大清早的不好好穿衣服想冻成冰棍啊你感冒还没好呢”
卡妙看着两个徒弟打打闹闹地离开,扭头专心对付手上的食材,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划过唇畔。
然而,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几年后,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但是这一次,艾尔扎克再也没有回来。
卡妙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回忆太久了,长期维持蹲姿导致肌肉都有些僵硬。他定了定心神,用力拽住那个十字架,发狠一拽,直接把他从冰河的脖子上扯了下来,串在绳子上的珍珠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抬起右臂,细碎的雪花逐渐将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少年包裹起来,直到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透明冰棺。做完这件事,卡妙没有再迟疑,扭头离开了天秤宫。
米罗抱臂百无聊赖地靠在天蝎宫门口,看见好友快步从下面走上来才直起身子“怎么样事情办完了”
“嗯。”卡妙一直垂着头,显然不想多说什么。
米罗注意到卡妙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一挑下巴“那是什么”
卡妙下意识用力捏紧了那个十字架,坚硬的金属边缘压得掌心生疼“只是一个纪念品。”言罢抬脚就准备离开。
这时山下忽然传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米罗和卡妙同时扭头,什么情况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倒一点
“这里就是巨蟹宫了,诶,这个螃蟹标志刻得还挺可爱的的”纱织仰头看了一眼巨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