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可能看到樱花的, 这里不是日本, 也不是存在于地图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桃也打开窗户,给旅馆的房间换气。从窗口的位置看出去,阴霾的天空下矗立着四四方方的积木似的建筑,看起来跟近代柏林的街道一模一样。
桃也整理好衣服。白西装,白裤子, 白皮鞋,配套的绅士手杖,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的一贯装扮。只在系领带的时候,她遇到了一点麻烦。她还是老样子, 唯独在这件事上一点进步都没有, 把领带系的乱七八糟,画面让人看了只会摇头叹气。
“毫无疑问, 懒人领带的发明者是个天才。”
丢下歪扭的领结,桃也从箱子的夹层里抽出专门给她这种无论如何也打不好领带的人设计的挂钩领带,这种笨蛋式的领带只要把后面的小挂钩别到衣领上, 从正面看, 跟真正手打的领带效果一模一样。
“不知火,”操着怪怪的日语口音, 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间门。
“您的马到了。”
“这就来,”桃也扣上最后一枚袖口,打开门, 用流利的德语回道“码头有船来了”
“是的,”来人也切回了母语频道,他手里牵着一匹白马,就站在桃也的门口。那马注意到了桃也的存在,跟身体同色,毫无瑕疵的纯色马尾灵活的在空中甩了一圈,为博求关注一样,接着打了一声响鼻。
“漂亮的孩子,”桃也试探的把手放在白马的鼻前,得到了马儿温顺的回应,“再次感谢你,康纳德。”
“她叫莎洛特,是我养过的马中性格最温柔的,”德国青年把缰绳交给桃也,“一天42美元。”
“她很漂亮,”桃也忍不住跟白马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对视,再次发现这匹马连睫毛都是纯白的,“如果我说想买下她”
“我不卖,”德国青年摇头,“只租不卖。”
“好吧,我只是随口一说,就算你答应卖,我也没法从海上把这位淑女带回家,”桃也不无遗憾,但付钱的动作很爽快,“50是押金,这里是100美金,剩下的是给你的小费。”
“希望您今天过得愉快,”德国青年收下了钱,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
“谢谢。”桃也是第一次骑马,但她踩马镫的动作标准就像教科电影一样。
“让我们出发去码头,dy,”桃也轻轻夹了下马肚。
莎洛特如德国青年所言的那样极善解人意,或者说载人经验丰富。桃也只需要用缰绳牵引方向,她就按照桃也所希望的那样平稳的调转方向,走向岛的另一端,也是外来船只停泊的码头。
桃也途中遇见过一位驾驶着马车的绅士,菊花青的马匹与她坐下的白马马头交错而过。这里不允许纵马疾奔,那位长胡子的老绅士忽然脱帽向她致礼,桃也没有带帽子,只能点点头作为回礼。
这时候,她路过的街道两侧建筑物已经脱离了柏林的风格,造型从四四方方变成了三角形,拿现代城市来作比方的话,就是突然从德国柏林跳转到了英国伦敦的本土频道。
街道上萦绕着淡淡的白色雾气,青石板的表面覆着浓重的水汽,咯噔,咯噔,马蹄跟青石板相撞,清脆悦耳的声音里,桃也能看到不远处的码头,有人正从船里出来。
“e,”桃也大声喊出来的声音,引起了船上人的侧目,“欢迎来到standard岛。”
一百年前,人人都会穿三件套出行。到了现代,只有在正式场合以及一些老派绅士身上可见这种装扮,但眼前的青年明显哪种都不是。他于19十九世纪末的白雾中骑着马现身,脸上的笑容真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