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耿阑从来不和她姐犟。
但也从来没有听过。
“他们人呢”独孤秀接过耿阑手中的大斧子,揽着他的肩膀一起走进了一个小平房里。
“警察来了,他们全都吓跑了,明天就来人过户,他们再闹就不止这么简单的了。”耿阑打开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灯泡在顶上亮起,照明了整间房子。
房子不大,六十平的一个开间,地上全是砸碎的瓷碗,看来是被人闹了一场。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相框,里面的老人,头发花白,笑容慈祥。
脸上皱纹密布,一双眼睛却很有神明亮。
独孤秀走到相框面前,抬起手指轻轻擦了擦。
她比耿阑大四岁,两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她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没有人管她了,她年纪小有一次自己做饭差点把家烧了,这才惊动了耿阑的奶奶。
从那天以后,她一天三顿都从耿阑家解决的。
如今她有了能力,本想着接耿阑和奶奶一起住到市中心,结果老人说什么也不愿意。
说她年轻时老伴死在这个房子里,她老了,也想陪着老伴一起死在这里。
一语成谶,老人真的死在了这个房子里。
想起以前的事情,独孤秀有点伤心,她摸了摸旁边掉漆的桌角,吐了一口气。
年前老人身体就不怎么好,独孤秀和耿阑一直陪着老人在病房里呆了好几个月,最后医生都说她身体没问题,可以回家了,结果刚一到老房子,人就没了。
人没了,但房子还在,早年间因为她们穷不在联系大哥忽然跳出来说这房子归他们一半,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野亲戚也要分房子。
总共就六十平的房子,被他们规划的干干净净,但却没有耿阑这房主唯一孙子的位置。
明明户口本上填的是耿阑的名字,他们却要讲亲情,不给他们房子,就是耿阑不孝。
独孤秀一想起老人待她如亲子,这心里就有些沉重。
“阑阑。”独孤秀忽然唤道。
耿阑正拿着饭锅胆淘米,听见他姐叫他,懵逼的抬起头。
就看见,他姐拎着那把他用来吓唬人的斧子,笑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表现的太过谦逊了才让他们觉得好欺负。”独孤秀拿起斧子,手指慢慢划过光滑的刀面。
被磨的明亮的刀面倒映出她越发冰冷的眼眸。
耿阑端着锅思考了一下。
他确实挺谦逊,只不过他姐当不起这个词。
毕竟,姐可是在那些人上门闹时,直接踹断了对方的一条腿呢。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傻逼只敢在他姐不在的时候来闹。
只因为,他姐是真的会给你动手,而且一击致命。
“有些人是听不懂人话的,他们听不懂,你就必须让他们听懂才行。”独孤秀抡了抡斧子。
“走吧,既然不能私闯民宅,那我们就把他们家门给砸了吧。”
她站在奶奶照片旁,抬头朝着耿阑粲然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言说不明的温柔,是那样的迷人,将房间都照亮了。
间接性的勾起了耿阑的回忆。
初中时,他因为老生病,长得很瘦看起来很好欺负,被好几个小男生合起伙来欺负了,当时他姐知道了,也是这么一笑,不分由说的拽着他就去了那几个小男孩的家里。
那场景,爽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反正在那之后,整个初中,没有人敢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