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从二楼的栏杆上翻了下去,横穿整个大厅,扑到了白天她和一群少年看山看水的窗口。
窗口处因为铭文的关系所以空气是静止的,可一旦步涯把头伸出窗外,风便刮得她脸上生疼,束着头发的发带瞬间被这急行的气流刮走,一头黑发瞬间迎风散开。
外面已经看不到其它金乌鹊了,他们的銮轿现在已经落到整个队伍的最后,孤立无援。
同时前面又传来了一声金乌鹊的嘶鸣,整个銮轿剧烈地颤抖,甚至发生了倾斜。
庄邵准备杀了金乌鹊。
金乌鹊一死,这銮轿就会跌进开源山。庄邵庄欢二人合作,庄欢御剑,庄邵站在庄欢的剑上用剑杀死金乌鹊。
步涯正在纳罕庄辰去了哪里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房间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是了,庄辰负责杀自己。
只要确认了自己死亡,没命的金乌鹊带着銮轿冲进妖山,那这就是一场意外。
那些少年都是可怜的殉葬者,存活的人可以惺惺作态地说,銮轿里不会御剑的人太多,自己只来得及救庄邵。
屋子里有庄云寒坐阵,应当是不用担心。步涯努力往外探出了身体,往銮轿上方看了一眼,然后瞄准了一处飞檐一样的装饰,将手中软鞭抛出。
软鞭一下就绕了上去,步涯由此借力,用力一拉自己便翻上了銮轿顶。
銮轿轿顶风大,她不得不一手攀着轿顶才能稳住身形,而后果真就看到庄邵与庄欢的身影正在和金乌鹊缠斗。
琨吾宗的金乌鹊都是专门养来拉銮轿的,没什么野性,眼看着身上它伤口越来越许多。
那血跟下雨似的往下泼。
血落进妖山,瞬间惹得妖山的妖兽们沸腾起来,连这高空的气流中都感受到了下面的躁动。
再这么下去,非要死在这里不可,不能让那人杀了金乌鹊。
步涯借着吕傲鞭,遥遥一鞭甩过去,勾在金乌鹊身上,然后以此借力,直接落在了金乌鹊的背上。
手上的软鞭也瞬间化成了剑,抬手挡下了庄邵的一次攻击。
现在步涯落的这只金乌鹊已经伤得厉害,摇摇欲坠一样的在死撑着。
原本那油亮的黑羽像是被血浸染透了一样,嘴里发出哀鸣,总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头栽进妖山里。
庄邵见是步涯,愣怔了一下,踏在剑上笑着唤了一声“小涯儿”。
步涯早就恶心这个称呼了,也不跟人废话,一剑横扫过去,剑风裹挟着冰凌。
庄欢当即御剑闪避,但依旧被冰凌擦到了衣角,衣角瞬间开始凝结寒霜。
庄欢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把冰碴抖落,冷道,“你居然能从他手上逃出来”
“按道理讲是不能的,”步涯又是一次剑风扫过,笑道,“可不巧,今儿晚上寒师兄在我屋子里做客,辰师兄撞在寒师兄手里了诶,先住口,我帮你说,你这下贱的狐媚胚子,是也不是”
庄欢一时被步涯嬉笑着抢了台词,堵了嘴。胸中郁了一口气,却发不出来。
庄邵笑道,“我们这小涯儿可不是先前的小涯儿了,欢师姐你与她耍嘴皮子自然是耍不过的。”
庄欢怒道,“那你还不快动手”
此时已经受了伤的金乌鹊却是耗不起了。它身上的血不断的滴落妖山,惹得妖山越来越不平静。
妖山上方本来就常年漂浮着一层瘴气,现在受了金乌鹊的鲜血影响,就见着那瘴气翻涌变换,像是汹涌而且险恶的血池子。
妖山下原本幽明的点点荧光,经过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