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之后唐昭夜便去镜台山学艺,也有好几年没进宫谢恩,自然就没有碰到过他。直到在宫中做内卫后,才偶然撞见过两次。他比小时候外向许多,可那双眼睛盯着人时总觉得在渗着森森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天如此重要的时刻,宇文孤出现在这里,必定不是偶然。或许这就是南弘修所说的意外。
唐昭夜不免将自己的身子伏底,以免被人注意。
“南将军,好巧。”宇文孤缓步走来,神色倨傲,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弘修,“本皇子在小南山行宫游玩,刚巧听说今日弘福寺有场法会,便自作主张前来,没有耽误将军办公务吧”
“偶然个屁。”唐昭夜小声吐槽着,冲着宇文孤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南弘修上前抱拳躬身行礼,声音沉静“见过三皇子,臣不敢。”
“南将军是父皇心腹,比我这个做儿臣的还要亲近,何来不敢一说呢”三皇子挥了挥衣袖,身后便有小厮抬上来一把椅子,搁在院子正中间。
宇文孤旁若无人地甩了甩袖子坐下,倒像是来戏班子看戏似的,就差没给他端上一盘瓜子。
“臣一直是奉命行事,不敢逾越了身份,还请殿下慎言。”南弘修单手搭在腰间佩剑,站得笔挺。
“前几日金簪遗失,你便戏耍了我母后一次。南弘修,你真当本皇子是死人不成”宇文孤翘着二郎腿,牢牢地盯着那张面具,像是要戳出一个洞似的。
看来金簪一事对邱家的打击不小,以至于宇文孤到现在还记恨着。
唐昭夜见南弘修一直被宇文孤奚落,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爽快。之前每次她都是被南弘修冷嘲热讽还不敢顶嘴,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南弘修也遇到了自己不敢得罪的人。
就在她等着看南弘修要怎么应对这尴尬的局面时,惠明大师拖着金佛从塔中走了出来。瞧着他面色红润,胸腔剧烈地喘息着,想来这九层楼爬得不容易。
惠明大师惊讶于外面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疑惑地看向南弘修。
“这位是三皇子宇文孤。”南弘修冷声介绍道。
一听说是三皇子,惠明大师面色有些复杂,随即恭声问安,“老衲见过三皇子,今日寺中举办法会,还未结束,恕老衲暂时不能招待殿下。”
“无妨,正好本皇子也瞧瞧,你们这法会有什么名堂。”宇文孤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看着众人,手指在扶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
真是个变态。唐昭夜忍不住翻白眼,这个宇文孤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分明就是冲着金佛来的,就差没有直接派人将金佛给抢过来,好瞧瞧里面有没有立储文书。
不过说来也奇怪,三皇子应是最理所当然立为太子的人选,但皇上始终不肯松口,连个亲王的封号都不给宇文孤,大皇子可是早早地就被封为了怀王。
按照之前的流程,惠明大师将金佛取出后就应该直接交给南弘修,但现在这架势,惠明大师倒是有些犹豫,怕宇文孤会趁机横插一脚,将金佛要走。
从内院中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直奔人堆,唐昭夜一瞧,这不是他们家的小厮吗
“夫人不好了,二小姐不见了。”小厮凑到林夫人身边急道,他本想压低了声音说,奈何天生是个大嗓门,说完后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
宇文孤向这边投来目光,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忽而道“方才竟没注意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