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去找南将军啊。”
要是将来有一天这丫头知道自己与南弘修并没有什么,一切都是诓她的,后果怕是很严重,唐昭夜不敢想下去,立即向外走去,但是还未出远门,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
“你自己留在这里可以吗”
唐婉婉轻嗤“光天白日,佛门重地,总不能有小贼将我掳走吧”
想来也是,唐昭夜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敏感过度,总觉得到处都是危险。更何况他们带来的下人也在院子里,自然是安全的,这才放心地离开。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唐昭夜躲在暗处静待法会结束,若是相安无事她便找机会将匣子还给南弘修,要是出了意外,她便立即抽、身离开。
灵宝塔外广场上,香气萦绕,已经有不少僧人围坐在一起诵经,唐昭夜趴在墙头上瞧着坐在最中央披红袈裟的老僧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惠明大师,姨母与林展雪则坐在最外围一起诵经,那样子也是无比虔诚。
要说最为格格不入的
在惠明大师身侧一丈开外,以南弘修为首整齐划一地站了一排飞骑军,各个戴着面具凶神恶煞,像是从阎王殿里来组队索命似的。
唐昭夜有些腿麻,换了个仰卧的姿势继续在墙头上看热闹,亏得她趴墙头经验丰富,在宫中任职这两三年来总结出了不少方法,譬如蹲在哪里既能看到里面的热闹,又不会被后面的人偷袭,是门颇为高深的手艺。
她低头打量着南弘修,见他微微抬头对着自己的方向,吓得她连忙低下头。
面具下的眸子本是淡漠涣散,却在瞥见墙头上那一抹红色身影时微微眯起,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发现,往下面躲了躲,只留下半张脸,瞪着眼睛打量着四周。她的双目生得轻灵出众,叫人见过一次便难以忘记。
诵经声忽而停了下来,将南弘修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惠明大师缓缓起身,他立刻上前想要一同前往,却被惠明大师抬手拦下。
“将军与诸位在外等候即可。”
惠明大师独自走到灵宝塔外,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大门随即步入,进去后立刻就将门关上,那样子谨慎小心得很。
大师进去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出来,唐昭夜百无聊赖地想着,这足足九层楼高,怕是惠明大师光爬楼就要爬一会儿,早知如此还不如建一个地窖藏在地下,也省去许多功夫。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忽而瞥见自寺庙大门外停下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从中走下一男子,但离得稍微有些距离并不能看清此人的样子,只是随行的约莫有十几个小厮,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这样大的排场。
他们很有目的地直奔寺庙中而来,看样子倒不像是来礼佛,而是来砸场子的。
等到距离稍微近些,唐昭夜终于看清了那位公子的样子,来人身穿蓝色锦袍,脚踩墨色滚金边长靴,丰姿斐然,气质清贵,正是三皇子宇文孤。而紧随他身后,那位相貌平平却也是华服加身的男子,是邱相国家嫡次子邱段守。
三皇子是邱皇后所出,故而与邱段守是表兄弟的关系,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不过大多时候邱段守只是做陪衬的那位。
其实唐昭夜前后不过见过三皇子宇文孤两三次,却对他印象深刻,俨然成为她幼时的噩梦。她八岁那年第一次与母亲进宫谢恩,她顽皮贪玩偷跑去御花园,结果撞见一个男孩正在将浅池中的锦鲤捞出来分尸,地上有好些被他用小刀砍下来的鱼头,还有似是肠子一样的东西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