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惊迟见阮枝没有躲才低哄道“枝枝生得好看,很好看。”
阮枝望着面前的男人,平日里清晰凌厉的轮廓在这样朦胧的暗处显得有些模糊,看起来似乎也比往日里温柔一些。男人的嗓音又低又温柔。
她侧头轻嗅了嗅他掌心的味道。
嗯,没有烟味。
邢惊迟就眼见小青瓷侧了脑袋心情就好了起来,她弯起唇角小声道“虽然他没认出我来,但我原谅他了。那是我嗯第三次,第三次原谅他。”
阮枝垂着脑袋掰着手指数的认真,还不望小声解释“第一次他食言了,但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原谅他。第二次他去抓坏蛋了,我也原谅他。第三次他没认出我,但他牵我的手啦,所以我也原谅他。”
邢惊迟微怔,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们领证那天吗
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其实很模糊,清晰的部分是他那一天抓一个逃犯跑了五条街。这是他临时接到的消息,所以关于民政局那段他还真不怎么记得了。
只记得他的妻子皮肤很白,头发很黑。
邢惊迟难得有这样发懵的时候,他那时候骗她了
他拧着眉仔细回忆了那一天上午去见阮枝的事,那会儿他只求速度,跟阵风似的进去办完了所有手续,拍照的时候还没摄影师念叨了几句。似乎连话都没能来得及和阮枝说。
邢惊迟眸色微沉,揉了揉眉心。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是没有心。
邢惊迟也没细问,只又认真地道了歉。他总是在道歉,总是让她等,而这些似乎又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好在她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阮枝这时候晕乎乎的,根本没听清邢惊迟在说些什么。
只说着说着又不开心了,张开手就朝他闷声道“邢惊迟,你抱抱我。”
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邢惊迟将座位往后调,伸手就将阮枝抱入了怀里,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过来,好让她能完全呆在他的怀里。
只不过这样的姿势有些危险。
阮枝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小脸就贴在他的颈侧。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亲密过,只不过多数时候是在床上,在外面这还是头一次,更不所车内狭仄。
邢惊迟从没觉得他的车不够大。
但现在,显然这点空间不怎么够用。
他轻舒了口气,尽量不去注意他们紧贴的部位。
只低声问她“枝枝,怎么了”
贴在他颈侧的小青瓷没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刷过他的颈侧。他的颈侧似有点点星火坠落,叫他血液滚烫起来。
“枝枝”
邢惊迟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脑袋,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发。
阮枝陷在自己的熟悉宽阔的怀抱里,放松了身体将自己全然交给了眼前的人。她只觉得心里有些东西似是藏不住了,像丰城的雨不断地往下落。
水坑会被填满,迟早有一日会溢出来。
就像她的爱。
她悄悄地在他颈侧嗅了嗅。
街道寂静,车内昏暗,空气却没有那么热。
此时此刻阮枝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微微直起身子,额头擦过邢惊迟的下巴,睫毛微颤,片刻后抬眸看向邢惊迟,直直地望入他的眼睛里。
邢惊迟一时间失了神。
他看过阮枝许多模样,雀跃、难过、专注耐心、虚弱苍白或是情动的模样,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