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忙凑到他耳边重复了一遍贺兰钧的问题。
朱教授装模作样地扶了扶眼镜,应道“知道了。”
贺兰钧点了点头,接着开始说西院的事。
朱教授往后缩了缩,压低了声音问“小枝儿,这事儿你师父是不是早知道我听说贺兰钧年前就在烦他了,那佛头怎么样了”
阮枝也小声应“我前段时间去了一次,他忙着呢,一边忙法会还得抽出时间来修佛头。我进屋看过一眼,那儿什么工具都有,刻刀都是全新的,不止一颗佛头。”
朱教授轻哼一声“出家了不还是一样干活,这臭老头。”
阮枝嘴角微抽。
“臭老头”唯一的徒弟还在这儿呢,怎么就当着人面儿说她师父。不过顾衍也不在乎这个,他们几个人都几十年的朋友了。
接下来贺兰钧的话他们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
两小时后,贺兰钧终于将下半年的计划就叭叭完了,按理来说会议到这里就结束了,底下不少人都开始整理东西,比如朱教授。
朱教授将那些花生壳悄悄地拢在了手帕里,然后朝着阮枝挤眉弄眼。
阮枝无奈地比了个手势,示意贺兰钧还有话要说。
朱教授一愣,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贺兰钧没说会议到此结束,而是去门口迎了两个人进来,还是两个陌生人,高高壮壮的。
阮枝也怔住,门口的人
贺兰钧朝着两人点点头,介绍道“早上的公告相信很多人都见着了,在百年展结束前都会有专业人士来保证我们博物馆的安全问题,这两位是负责人,以后各位有事随时可以联系他们。”
林宴丞向前一步,面朝着会议桌笑了一下,扫了一圈,温声道“我叫林宴丞,接下来半年会负责你们和博物馆的安全。这是我的同事秦律。”
秦律还是阮枝见过黑黝黝的模样,他面对着这一群叔叔阿姨们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没能在角落里发现阮枝,只心想这博物馆也没几个人。
这整个会议室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几个人。
阮枝抿抿唇,悄悄地拿出手机给邢惊迟发了一条短信。
枝枝不胖邢惊迟,你猜我在博物馆看见谁了。
发完阮枝就默默地把手机放了回去,因为林宴丞开始给他们上安全课了。看来不管是上面还是博物馆都对这个展览很重视。
碍于今天是周一,直到回忆结束阮枝都没能收到邢惊迟的回复。
她站在人群中想了想,还是先不去找秦律了,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
阮枝跟在朱教授后头往外走,朱教授还抱着保温杯叨叨“这雨天走廊里真是太潮了。小枝儿,说起来刚刚那两个安保队长还挺帅”
阮枝瞅了朱教授一眼,小声道“您有兴趣”
朱教授“嘿嘿”笑了两声,嘀咕道“我们博物馆里都是些老头子,几个年轻人都文质彬彬的,那俩小伙不一样,可精神呢。我想有空把人喊到我们院儿去,我想画人体。”
阮枝枝“”
行吧。
刑警队。
黑色的越野急急地碾过水坑,在两个停车位上停下。秦野和余峯先后下了车,他们在市局呆了一上午,可快饿死了。
中午这会儿雨已经小多了。
几个男人风里来雨里去已经习惯了,一个个下车都不撑伞。
邢惊迟走在最后头,低头看阮枝发来的短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