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起了点儿精神,安慰她“等回去以后爸爸妈妈就经常会陪在你身边。”
小猫儿闷着脸,许久才摇摇头“不会的。”
他们被关着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从来时颠簸的路来看他们可能是在山上。这里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十几个孩子。
邢惊迟想去摸一圈仓库的情况,但他一动身边的小猫也跟着动,就跟长在他身上的尾巴似的。
他只好低声道“平时你最喜欢玩什么”
阮枝懵了一下,晃动着小脑袋看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小截树枝。她拿着树枝对着邢惊迟道“画竹叶。”
小猫儿用小奶音一本正经地说“丰先生说墨有三种颜色,有红黄蓝三种颜色,就是世界上所有的颜色哥哥,竹叶好难画。”
回忆起这段阮枝不由笑了一下。
每次林千寻找到流失在民间宝贵的文物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这个时候他会回家,家里总是来许多客人,叔叔阿姨们围在书房讨论声激烈。
晚饭后林千寻会带着她去弄堂口的榕树下乘凉,然后拿着树枝和阮枝说丰子恺的竹影“在中国画法上,竹是专门的一部门枝枝,竹叶是什么颜色的”
阮枝蹲在林千寻身边,拿着小树枝戳着地上土,奶声奶气地应“绿色。”
林千寻笑了一下“那你知不知道竹少用颜料来画,而是用墨来画呢”
阮枝眨眨眼睛“我知道。爸爸说了,丰先生说墨看起来只有一种颜色,其实有红黄蓝三种颜色,就是世界上所有的颜色”
小阮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千寻,你这个孩子聪慧又可爱,不如就跟着我学画画怎么样”
说话的男人身颀长挺拔如竹,戴着细边的眼镜,穿着白衬衫,一双笑眼弯弯,看起来温柔英俊。小小的阮枝差点儿就看呆了,这个人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林千寻瞥了男人一眼,摆摆手“顾衍,你少来惦记我闺女。”
顾衍才不管林千寻,蹲下身看着小小的阮枝,亲昵地叫她“小枝儿,叔叔画画比你爸爸厉害,你跟着叔叔学。”
阮枝懵懂地看着顾衍,仰着小脸问“和叔叔学,能每天看到叔叔吗”
顾衍轻笑一声“当然可以了”
闻言阮枝转头雀跃地抱住林千寻的大腿,大声道“爸爸我要和叔叔学画画,叔叔生得好看”
林千寻“”
这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被皮囊所惑了。
邢惊迟一进门就看到阮枝托着腮在发呆的模样。
许是因为没睡好,她眉间带着些许疲倦,唇角还破了一个小口子。那是昨夜他没控制住,一时忘了形,吻她的时候太用力了。
他径直进了厨房把刚买来的草莓和车厘子洗了,再装到盘子里端到阮枝面前。
阮枝抬眸盯着邢惊迟的脸看了许久,心想指不定那时候她也是被邢惊迟的皮囊所惑,才会说长大要嫁给他这种话。
邢惊迟坐在阮枝的脚边,被她盯着不可能一无所觉。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邢惊迟却觉得被她看得发热。
“怎么了”
邢惊迟动作自然地抓住阮枝的脚踝,往自己腿上一放,好让她躺得舒服一点儿。
阮枝小的时候就问过邢惊迟他眉尾的疤痕是怎么来的,那时候小少年爱面子,绷着张小脸没告诉她。于是她现在换了个身份问他。
阮枝起身,盘起腿和邢惊迟面对面坐着。她轻咳一声,正经道“邢惊迟,我能不能问问你眉尾的疤是怎么来的”
邢惊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