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的暖意的光斜斜地横过干净的玻璃, 肆意地往床上爬去,一寸一寸地占据这一小块儿地盘。
阮枝蹙起眉,恼怒地掀起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罩将这恼人又刺眼的阳光挡去。她在自己柔软的床上滚了又滚,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在滇城的那几日都不如在自己的床上睡着舒服。
她的床是世界上最软的床。
嗯最软的床
阮枝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她不是想着回家换一个床垫吗,因为邢惊迟在宿舍的床很硬。她猛地睁开眼睛,邢惊迟邢惊迟
她把邢惊迟给忘了。
阮枝一下子就清醒了,她起身掀开被子,往周围瞧了一圈。
浅杏色的窗帘半开着,阳光避开了梳妆台将角落里的沙发照得透亮, 墙侧木柜上插着花失去了水分, 蔫巴巴地歪着脑袋。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着此刻的时间
06:23
这是她的房间没错。
阮枝下意识地往边上看去,床的另一边被子和枕头微皱, 显然昨晚邢惊迟睡在这里。
阮枝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 她吃完饭就容易犯困, 似乎上车不久就睡着了。邢惊迟把她抱下了车,然后
“邢惊迟, 你是不是不行”
她好像是说了这样的话是做梦还现实
阮枝枝“”
她倏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横着一道张牙舞爪的指印, 泛红的一圈外显眼。昨夜灼热的掌心似乎还贴着她的肌肤。
阮枝惊慌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 她昨天的衣服还原封不动地穿在身上。
啊啊啊她自闭了
羞愤的阮枝像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去衣帽间拿了换洗的衣服溜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阮枝打算违背自己的良心, 就当昨晚的事没发过。
阮枝决定一星期都不理林灵。
健身室内。
邢惊迟调整着呼吸做最后一组引体向上, 背阔肌收缩,颀长的身躯随着背部和腰腹的用力向上摆动,薄汗覆满了他的后颈,晶莹的汗滴顺着颈部的线条往下滑去,一路顺着背部虬结的肌肉蜿蜒,最后没入黑色的棉质布料里。
主卧的衣帽间里放着他以前的衣服,短袖不够大,裤子除了短了点倒是勉强能穿。
邢惊迟今天的运动量比以往多了近一倍。昨晚阮枝挑完火一歪头就睡着了,徒留他一个人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
邢惊迟想到昨晚阮枝问的话,轻哂一声。
小青瓷胆子还挺大,这种话都能当他的面说出口。
阮枝不会无端问出这种话,至少在滇城的时候她就没有这方面的疑惑。邢惊迟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这件事儿和阮枝的妹妹有关系。
邢惊迟面不改色地做完了一组引力向上。
他的晨练到此结束,他得进门去看看随意点火的小青瓷起床没有。
健身室外就是客厅,颜色偏冷色调,极简的北欧风。
洁白的墙面上挂着几幅艺术画,其余地方满是阮枝的痕迹。她放在茶几上的专业书,沙发边搭着的浅色围巾以及被遗忘在沙发夹缝中的口红。
阮枝偏爱暖色调,她的痕迹在这略显冷淡的装修风里是唯一的暖色。
邢惊迟拿着毛巾随手擦了擦颈部,走到卧室边转动把手朝床上看去,原本在床上隆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