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
星空下,夜风吹过,阮枝的黑发被吹得凌乱。她越过夜色看到了立在门口的那个男人,他注视着她,眼底泛着微红。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阮枝想。
中午一直在偷看她的男人,被她抓住了。
片刻后,阮枝出声问“喝酒了”
别人许是看不出邢惊迟的酒意来,但瞒不过阮枝。
邢惊迟紧紧地盯着她,好半晌,忽然道“你过来。”
阮枝瞅他,这喝了酒就是不一样。
语气听起来还怪凶的。
她也不和醉酒的人计较,想着他一声不吭地跑来心就软了下去。
阮枝轻叹了口气,起身朝那男人走去,还没走几步,这男人就大步上前把她抱进了怀里。熟悉的味道和浓郁的酒气一齐将阮枝包围。
他紧紧地抱着她,可还是控制着力道。
阮枝揽住他劲瘦的腰,软声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男人不应声,微重的呼吸在她耳侧响。
阮枝只好仰起脸看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轻声道“老公,下午是不是你在看我连夜过来的吃过晚饭了吗”
邢惊迟低垂着头,能清晰地看清落在阮枝眼睛里的星星。
还有他。
许久,邢惊迟才哑声道“枝枝,别对他笑。”
阮枝一怔,她对谁笑了
这些天她见谁都笑呵呵的,还真不知道邢惊迟说的是谁。但这会儿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知道了,以后不对别人笑。”
她说的是别人,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邢惊迟便知道,她根本没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
在夜风中他的醉意该散去。可星空这样浪漫,他怀里的人又这样软、这样美,邢惊迟的醉意泛了上来,他像只黏人的小狗一直在阮枝颈侧蹭来蹭去。
阮枝被他的发蹭得痒,哄了半天才把这男人哄了下了楼。
她牵着他的手往住的那一层走,侧头问“开房没有”
邢惊迟应“没有。”
阮枝开了门,侧开身让邢惊迟先进去,她跟在后面。
这男人进门也不开灯,就站在门边盯着她,她关了门,无奈道“老公,你”
话说了一半。
她又这黏人的家伙抱住了。
“枝枝,我想你。”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温顺又委屈,停了半晌又继续道“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
阮枝轻叹,抬手摸了摸他的发“我不生气了,很早就不生气了。”
“你不想我。”
“我想你的。”
“你不说就是不想我。”
阮枝“”
这男人喝了酒怎么这副模样
阮枝被他压在门上动弹不得,只好放轻声音哄了他几句。可邢惊迟却将她抱得愈发的紧,好半晌才克制道“老婆,想亲你。”
阮枝弯了弯唇,仰头凑到他的唇边,小声道
“我闭眼了,你亲吧。”
“枝枝,我爱你。”
“我知道。”
“只有你爱我。”
“胡说。”
于邢惊迟来说,他的前半生。
有人憎他,惧他,崇拜他或爱慕他。
可他知道,只有阮枝不因他的身份、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而爱他。
她只因他是邢惊迟而爱他。
只要她爱他,邢惊迟想。
只要她爱他,他便死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