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倚文在家收拾了两件连衣裙,一件绯红色,一件粉红色,都是周母拿去找裁缝定做的。粉红色那件是旗袍款式,但有袖子,袖子是周倚文自己设计的,她现在蝴蝶臂,穿短袖不好看。绯红色那件是公主裙,那是周倚文在家看了一部bbc英剧,女主角在某个场合穿了这条裙子,周倚文定格了电视画面,然后模仿女主角的裙子画下来的,最后送给裁缝打板,花了将近四个月才做出来。
那位裁缝是福建人,做了二十年衣服,手艺非常好,后来听说他回福建了,周倚文想做的裙子,再也没找到合适的裁缝。此后她的裙子,不是变形就是裁缝私自改版,要么是裁缝手艺不够,不过更多的是裁缝嫌弃看图打板麻烦,不肯接。周倚文严重怀疑,是不是现在的裁缝只会直来直往机器走线,他们可能根本不会打板。就像某些年轻的所谓室内设计师,只会搞软装,根本不懂工程建筑力学。
胖姑娘周倚文与斯文男邹述相约,他们约在机场,邹述已经到了,周倚文看了时间,她是踩着点儿来的,确定自己没有迟到。“嗨,”邹述瞧着周倚文,目光温柔。
周倚文穿了绯红的公主裙,脚下是同色的小猫跟皮鞋,邹述看着她,“你好呀,周小姐。”
周倚文笑笑,“走吧,邹同学。”
周倚文所在的城市飞海南不远不近,两个小时,到三亚机场的时候,上午十点钟。邹述帮周倚文拿小箱子,“周小姐,你带了很多衣服”
“没有,我带着一些随身物品,必备的。”其实周倚文带着叶烟云的相框和小香炉,她记得叶烟云的祭日就是这几天了,她得勤快点供奉香火。
“好吧,我还以为你带了七八套衣服,准备随时更衣呢。”邹述开玩笑。
周倚文瞥了邹述一眼,她看他确实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个随身的手提剑桥包,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回程,没必要多带东西吧。
外头有人接机,来人像是专业司机,还很讲究,穿着燕尾服,白衬衫,可三亚这天气周倚文一出机场,便觉得热浪袭来,这是热死人,不要命啊
“少爷,请”
来的是一辆加长林肯,周倚文觉得并不稀奇,新人结婚,总有好这一口的,弄点仪式感,租个豪车,让客人有面子,新人也有面子。
从三亚机场去海棠湾差不多四十分钟,沿路上,椰林风海,邹述给周倚文倒了一杯冰镇香槟,“来,会喝酒吗”
周倚文酒量一般,既不是千杯不醉,也不是一杯就倒,于是她接过酒杯,说了句“感谢邀请,多谢邹同学。”
邹述笑。两人在加长林肯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更多的时候,邹述都在说他自己的事情,周倚文就听着,也不做评论。
大家都还是普通朋友,人家家里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评论。
“你呢”
“我”周倚文扭头。
“是啊,听说你过去是个大美女,现在是怎么,忽然想体会一下发福的感觉”邹述说。
其实现在细看周倚文,她现在也是美女,这姑娘眉形清晰,她的一双眼睛尤其水灵,就像里面藏着星辰大海一般,她的眉眼非常深邃。再继续看,她鼻子也是秀丽高挺,嘴巴一样长得好,若仔细看她的五官,没有一处不好的。除了脸上的肉厚了点。邹述细微一打量,以周倚文目前的状态,再减掉30斤,还不知是何容色,又该是多么招蜂引蝶。
邹述口无遮拦,虽然他是开玩笑,笑着说的,不过当时周倚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