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前座的方向,从兜里抽出电影票,在桌子底下慢慢撕碎。
邹茗
又是这个邹茗
中午放学铃一响,唐雨杺马不停蹄地收拾好书包。把书包甩过肩头,小跑着出教室。
在校门前和周鹤简短告了别,她似是在赶时间,蹬着自行车急匆匆往反方向骑行。
周鹤没有回应她的“再见”,攥紧了车把,抿唇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匿进了人群里。
掉转车头,尾随了过去,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
唐雨杺往前急速骑行了一阵,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在一家门前支着两把红色落地遮阳伞的手磨咖啡馆前逐渐放缓了车速,捏着刹车一脚蹬地,停了下来。
周鹤在路的另一侧与她同行,见她停下,只捏着刹车稍缓了车速,在自行车被惯性带着慢慢前行间顺着她的视线往咖啡馆里看。
咖啡馆的玻璃擦得锃亮,店里人不多,靠窗的位子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端着咖啡杯正要喝,瞥见窗外冲他挥手的唐雨杺,即刻放下杯子。起身颔首,冲她微微一笑。
那人的相貌不算出众,虽五官平平,但胜在气质沉稳。肤白清瘦,面上戴着的一副细边无框眼镜一衬,愈显儒雅斯文。
视线一掠而过,周鹤面色无异。
转头看着前方,脚下踩实,加快了车速。
唐雨杺在店外锁好自行车,紧了紧挂在肩头的书包,推开咖啡馆的店门往里走。
邹茗离座,走到门口来迎她。
“抱歉,老师又拖课了。”唐雨杺快行了几步站到了邹茗身前,往他先前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杯咖啡都快见底了。
转回视线看他,唐雨杺挺不好意思地问“你等很久了吧”
“不用放在心上,我正巧也没什么事。”邹茗很绅士地往边上让了让,伸手示意“坐吧。”
唐雨杺越过他往座位处走,放下书包入座,说“那今天我请客,就当是迟到的补偿。”
“不用那么客气,还是我请吧。”邹茗在她对面入座,拿起咖啡杯晃了晃,说“大家都是学生,钱包都不鼓。我有做兼职,手头起码比你宽裕些。”
邹茗是唐雨杺在外地认识的一个大学生,认识的地点有些特殊,是在唐薇把她带去的那家私人心理诊所的候号大厅遇上的。
两人号牌挨着,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唐雨杺便起了话头跟身边的人聊了几句。交谈间了解到邹茗患了和曹向梅一样的病,目前就在檀城念大学,校区刚巧跟她同一个市。
给唐雨杺看诊的据说是业内挺出名的专家,当着她的面也没细说。只道她精神压力大,给她开了些能助眠的药让她按时吃。
唐薇把她支出去取药。
唐雨杺没异议,拿着姑妈给的钱问了路过的工作人员,顺着指向找到了领药的地方。
在领药窗口又遇上了邹茗。
赶了这样的巧也算是缘分,互换了联系方式,分别时约定了以后要常联系。之后两人也确实一直有联系,聊得多是些生活杂事和当日的心情。
唐雨杺想要加深对邹茗的了解,是出于私心。她想知道曹向梅在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既然邹茗想请客,唐雨杺琢磨着约见的地点是他选的,这里的价单应该也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也就没跟他客气。
“那下次我请,我”她话音一顿,欲出口的“爸”生吞了回去。撩开垂下的发丝拨至耳后,笑言“我家里给的零花钱不少,够花。咱轮着请,谁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