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下意识伸手,把唐雨杺揽在了身后,挺警惕地看着正前方。
唐雨杺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异常,放缓了脚步,往路的内侧挪了挪,给前面那个不明身份的人让路。
距离渐近,周鹤像是受了惊般,猛地停了下来。
唐雨杺被他隔在了身后,跟着止步。觉得奇怪,她偏过头,视线越过挡住她的周鹤,微微眯起眼细看。
迎面走来的男人形销骨立,彻底瘦脱了相。踉跄前行间狂笑不止,眼歪嘴斜,神情痛苦狰狞。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小鬼在游街,惊悚诡异。
唐雨杺乍一眼看过去,被眼前的场景被吓到了。瑟缩着躲在了周鹤的身后,攥紧了他的衣角。
骷髅般前行的男人佝偻着背,途经他们身侧,腐臭的浊气刺鼻。
唐雨杺哪儿见过这样的骇人场面,简直就是恐怖片镜头的直播版,吓的思考能力都停滞了。又挪了挪步,紧贴着周鹤的背,大气都不敢出。
许是意识到她胆怯了,周鹤侧过身,将她护好。回手,握住了她攥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手,小声安抚她“别怕。”
行色古怪的男人听到了说话声,在距离他们几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周鹤目视着那个男人的后背,不怎么确定地叫了一声“老陈”
那个啼笑不止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周鹤。
“你怎么”周鹤震惊到话都说不全了,只倒吸了口凉气,定定地看着他。
“老陈”那个人竟然是老陈唐雨杺心下一惊,探头望。可又不敢细看,只伸了一下脖子,又躲了回去。
老陈的笑声还在继续,眼泪却突然涌了出来,磕磕巴巴的,似乎想对周鹤说什么。话音断断续续,唐雨杺只能听个大概。
“不、不能”
“不能陷陷太深”
“没有回头路。”这句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说得倒是格外清晰。
唐雨杺感觉到周鹤的后背因老陈这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话在逐渐绷紧,握在他掌间的手被捏得生疼。
失常的老陈说着唐雨杺听不明白的疯话,又咕噜咕噜说了些什么,唐雨杺没能听清,注意力集中在了周鹤捏到泛白的指骨处。
老陈只稍稍逗留了片刻,动作很不协调地回过身,继续往他家的方向走。
周鹤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老陈渐远的背影,眼中郁色渐浓。
老陈曾跟他提起过,老陈和他的妻子,就是在这河堤处定的情。
看老陈如今这般行尸走肉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老陈的天崩了。他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回顾前尘还是为了彻底诀别
周鹤望着早已看不见老陈背影的方向,惊惶无措。
他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从前认定的风向标就倒在了曾经让他树立起信心的地方。像是某种未知的前兆,给他鸣起了警钟。
“阿鹤。”一直靠站在他背后的唐雨杺轻轻叫了他一声,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她受了惊吓,声音有些颤。明明怕得要命,还在尽力稳住话音,想要安抚他。
“没事的阿鹤,不怕,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明商”小可爱的1瓶营养液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