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家庭聚餐的时候长辈们偶尔来了兴致, 会給还没成年的唐雨杺杯子里倒一点酒, 配合着气氛让她一起沾沾味。
她不喜欢酒的味道, 总能让她联想起自己父亲被酒精烧毁理智出手伤人的画面。可她也会有想浅酌一口的时候,比如每年的这一天。
倒也不是为了应景, 只是每年长一岁, 她都在琢磨,“酒”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勾起唐辉那么大的瘾。
周鹤给她买的蛋糕上堆满了她喜欢的草莓, 蛋糕正中央插着数字蜡烛。
唐雨杺低眸看蛋糕上的数字“17”, 短暂沉默后视线越过隔在两人之间的蛋糕,看着周鹤,说“阿鹤,明年过完生日我就成年了。”
周鹤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注意力重新转向了手里的打火机。摁燃,一手拢在蹿起的火苗边, 侧头凑近蛋糕上的蜡烛。
打火机蹿起的火苗舔舐着蜡烛顶端的棉芯,发出“刺啦刺啦”很细微的响声。周鹤握着打火机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引燃蜡烛。密长的眼睫低垂,盯着掌间护住的一小团红色火焰,神情专注。
唐雨杺的视线凝在了他泛着幽幽火光的双眸间, 问他“阿鹤,你成年后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周鹤把用完的打火机放置在桌角处,摇了摇头“没有。”
与他抬起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唐雨杺忽地笑了“你这个人真的很不会聊天,就不好奇我成年后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那”周鹤坐直了些,配合着问“你有吗”
唐雨杺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有”
无声对视了数秒,周鹤猜测她是在等自己继续问,顺着她的意思,又问“是什么”
唐雨杺伸手,在刚上桌的啤酒罐子上轻点了两下,眼底笑意加深“等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鹤大抵能猜到她想做的是什么,她是个会把所有情绪和想法直接写在脸上的人。特别是在他面前,因为足够信任,从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周鹤轻“嗯”了一声,漆黑瞳仁间溢出点点笑意。伸手把她面前的啤酒拿了过来,指尖扣住拉环打开,把开罐的啤酒推放回她手边。
见她只是看着自己,周鹤朝蛋糕上的蜡烛指了指,提醒她“许个愿吧。”
唐雨杺的视线低了下去,看着滴下烛蜡的“17”,若有所思道“你说,我18岁的生日,他们也会忘吗”
被家人彻底遗忘的生日,是在十岁之后。也是自那年起,唐辉的事业腾飞,钱包鼓了,心性却大变。
十岁以后的唐雨杺,每个生日都是周鹤陪她在身边。一个6寸的蛋糕,两听啤酒,个小菜。也不需要礼物,只需要有个人可以陪着她。
最初的时候她也曾委屈过,不过她从没在曹向梅面前提起过一字半句。她一早就习惯了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问题,即便有委屈也会自己消化,实在消化不了的,就会跟周鹤倾诉。
后来她也就看淡了,偶尔有人记起错过了她的生日,她总会对比她自己看起来还介意的周鹤说“没关系,有阿鹤你陪着,我已经是赚到了。”
话虽这么说,周鹤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越表现得无所谓,在周鹤眼里越是在意。
起码在他这里,她可以随性而为,不需要这么懂事。
“我18岁的生日,他们也会忘吗”唐雨杺问他。
隔着烛火跃动的光,周鹤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不会忘。”
“以后我的每个生日你都会在”唐雨杺又问他。
“会在。”周鹤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