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废除所有官职”唐棠难以置信地问, 对皇上的处置不甚满意。
“许是皇上还记着从前容家立下的功劳网开一面吧。”李沐念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皇上身子骨不硬朗, 心也跟着软了。
“好吧。”唐棠长叹一口气,懒得再去想这些事情, 她知道李沐会处置好一切。
李沐看出她的无心,转了话题,“内务府上次送来的梅花我瞧着少了许多,你都收起来了”他观察最为细致, 一进门就发现宫里的陈设与上次来时不同。
“对啊。”唐棠来了兴致, 笑嘻嘻地说,“我准备拿来酿酒,你要尝尝吗”
“你怎么有心思捣鼓起这些来了”李沐问道, 唐棠又不爱饮酒, 怎么会想到拿梅花酿酒的法子, 倒也不失风雅。
“皇上赏的自然要好好利用咯。”唐棠意味深长地说,看着李沐一脸好奇又不打算说个明白。“你喜欢饮酒吗我还没见过你喝醉的模样呢”
李沐一向清醒克制,饮酒都是偶尔,更别谈醉酒了。唐棠倒真有些好奇他醉酒的模样。
“那我可不能让你看见。”李沐勾起嘴角,温温柔柔地笑着, 语气中尽是宠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要是说出从前喜欢哪个小宫女,和哪个姑娘有过私定终身,你可不要闹我了”他眸子弯弯,虽然是开玩笑但还是让唐棠觉得吃味。
“你从前喜欢谁干我什么事,左右你现在也不能喜欢旁人。”唐棠扭过身子背对着他赌气。
“你是要酿酒吗我看是酿醋吧。”
李沐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唐棠不明白是何意,方才好好地谈着醉酒呢,现在没说清楚就换了话题,莫不是真的心中有鬼来搪塞自己唐棠又扭着身子,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瞪着李沐,“你是什么意思”虽然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却毫无威慑力。
“若不是酿醋,怎么会这么酸呢”李沐伸手捏住唐棠的脸饶有兴致地说,“做了贵妃娘娘,烦心事少了,胃口也好了,吃得也圆润些了。”
“你”唐棠被李沐揪着脸,话也说不清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灌醉他一回,否则往后愈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岂不是连屋顶都敢揭了。
“娘娘,林常在来了。”
侍月一进房就看见这一幕,慌忙移开眼神通传着。饶是这么些年来早就看惯了主子和李沐的亲热,她还是觉得羞人。
“滚下去吧,本宫下次再收拾你。”唐棠趁李沐愣神的功夫逃出他的魔爪,神气地摆摆手。
“喳,奴才告退。”李沐轻笑一声,觉得唐棠幼稚得很,又幼稚的很可爱,陪她玩这样的游戏乐意至极。
林常在扶着腰走进房中,虽然月份不大,但她身子虚,从三月开始就一日吐好几回,太医和御膳房换着法子给她准备吃食和药膳都不见有成效,每日只得躺在榻上才稍稍好过些。今日见着脸色愈发差了,让唐棠好吃一惊。
她忙起身将林常在扶到软榻上,“这么难受有什么事儿叫宫女传一趟就够了,再不然我去你宫里也可,自己的身子要自己注意着。”
“谢娘娘关怀。”林常在微微颔首,“臣妾是来求娘娘帮忙的。”
“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就好。”
“臣妾的父亲身患重病,四处寻医无果,臣妾是想来求娘娘接臣妾父亲入京,准许太医为臣妾父亲诊治。”林常在说着就抽泣起来,自己自幼丧母,是父亲一手把自己拉扯大。一朝入宫便不能尽孝膝下,但做人儿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