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浑身是伤,十八套刑罚都一一尝遍,他还是不肯说出那宫女颖儿是何人,又是如何潜伏入宫中的。
李沐和那教徒已经熬了十几个时辰,从天亮熬到天黑,又从天黑熬到天亮,他坐在椅子上一顿也没落下,但那教徒却是水米未进。
教徒眼前就是一只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的秘制烧鸡,看着李沐吃得正香,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你嘴巴不开口,肚子倒是话多啊。”李沐嗤笑道,他饿就偏偏要在他面前吃,“想吃吗”
“和我在这熬着算什么本事,我不过是无名小卒,只为圣主肝脑涂地,你给我个痛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教徒别过头去,不看眼前的诱惑。
若是让他得偿所愿,那司礼监的面子往哪儿搁。“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圣主在哪儿啊”李沐上前一步,捏住教徒带血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头偏转过来,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接下来的是沉默,和过去十几个时辰出现的最多的一样的沉默,诏狱里只听得见教徒粗重的喘气声和一旁刑具上滴水或是滴血的滴答声,这样的滴答声单调又从不停歇,一直停下去就会将人逼疯。
李沐当然不会让他疯,“真是可惜啊。”他悠悠叹道,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看着自己手上肮脏的血迹摇摇头,一旁的小太监忙上前用清水洗净血迹,又用丝帕小心翼翼,动作极其轻柔地擦干。
“不过不是可惜脏了我的手,”李沐给另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连连叹气,“可惜的是一个高手没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啊。”
那小太监会意,拿着一把利刃将教徒本就伤痕累累,甚至连白骨的依稀可见的手腕上又狠狠划撒几刀。削肉如泥,要是从前只是在书上见过,现在可算是见着真的了。
利刃上涂了司礼监特制的药,没有毒性不会让人死亡,却能让伤口的疼痛加剧百倍,让人生不如死。
“啊”那教徒咬破了嘴唇也没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审讯室内,让人不寒而栗。
“你杀了我,杀了我之后,还有别人会继续潜伏在宫中,杀了你们的狗皇帝,让你做一条丧家之犬。”他许久才有力气说出这样的狠话,但气息极为不平稳,听起来也毫无威胁。
丧家之犬的牙齿可是锋利得很,不是什么人都受的了。
“罢了,我成全你。”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李沐叹道,转身对身旁人发出最后的审批,“杀了吧。”
一如既往,轻描淡写。
他离开诏狱的时候,天色又快黑下去,这么一天又要结束了,可真是无聊啊。身后的诏狱中那教徒身受数刀,终于闭上眼死了过去。太监们将三名教徒一起处死,装进麻袋里便离开皇宫抛到乱葬岗,死人不吉利,向来是不许留到第二天的。
可惜,这次司礼监的人办事并不干净,这个规定也惹了麻烦。
第二日,本该是死人的教徒却睁开了眼,虽然气若游丝,武功尽失,但到底是又活过来了。
青莲教除了擅用暗器之外,还精通医术,其中的假死药更是出神入化,能屏蔽人的经脉,断止人的气息,和死人全无两样,但却能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后醒来。
那教徒代号秃鹰,眼光也像鹰一般尖利,他颤颤巍巍起身向城中走去,晃荡着寻找着他的下一个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手速取得了本质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