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随手指了件碧色长裙,石破天惊地开口,“我不想做纯妃,我想做皇太后。”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储君已定,皇后娘娘是母后皇太后,萧贵妃娘娘便是圣母皇太后,怎么”采颦吓得跪倒在地,不知唐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自己主子一向性子淡泊,先前为了让她打起精神争宠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怎么一夜之间就生出这样大的野心,要做什么皇太后,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储君已定,我若想做皇太后绝无可能,”唐棠慢慢说道,让采颦以为她想明白,刚刚松了口气,又接着说,“所以只能让这储君被废。”
“娘娘”采颦担忧地叫着,只觉得她是烧坏了脑子。
“这并非全无可能,你说这宫里最不想让太子即位的是谁”唐棠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惊世骇俗之言,引导着采颦说出答案。
“是是容妃娘娘。”
这题再简单不过,有皇子的嫔妃不过是唐棠和容妃。
“所以我要和容妃携手,坐收渔翁之利。”唐棠说道,不知李沐要知道自己和容妃结盟会作何感想。
她不知道的是容妃亲生害死了李沐的弟弟,断了李家的香火,也不知道李沐比她还要恨容妃,恨她毁了自己的安稳日子,恨她害死唐棠的孩子,恨她让自己和唐棠的关系变得这般破碎。
她只知道自己要想不受人压制,仅仅是纯妃并不够用,她要成为皇宫里最高的存在,能只手遮天,能为所欲为,不用忧虑皇上任何看自己,也不用受旁人的闲气。
此刻在她计划之中的四皇子已经完完全全沉溺在温柔乡中,隔三差五就找由头出宫去看花袭春的表演。
“连公子如此慷慨,小女无以为报。”
这日他又一掷千金,买来与花袭春同进晚宴的机会。
“我真心赏识袭春姑娘的才华,只希望姑娘能扬名立万,才不负姑娘台下多年的功夫。”四皇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哪里知道花袭春并非是真心喜爱唱戏,不过是当年被她那做妓的娘买进戏班,误打误撞罢了。
花袭春微微一笑,“得亏连公子赏识,小女才得班主高看,今岁除夕还要进宫给皇上唱戏呢。”她言语中掩盖不住的欢喜,却让四皇子心漏跳一拍。
她居然要进宫唱戏那岂不是要识破自己的身份若是她觉得自己对她有所隐瞒而恼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四皇子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像花袭春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若是知道喜欢自己的是个皇子,那定要忙不迭地缠上去,莫说是伏低做小、自荐枕席也不舍得放过这条大鱼。
“你一定要去么”四皇子片刻才说出这样一句让花袭春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样天大的好事我为何不去”花袭春莫名其妙地问道,又怕让“连涌”不悦,忙补充上,“就算小女去了皇宫唱戏,也不会忘却连公子的恩情。”
“你可愿意”四皇子急忙问道,又收了话,即便是花袭春愿意和自己在一块儿,他又怎么能娶一个戏子,哪怕是做侍妾,也不够格的。
花袭春何等精明,怎么不知他想说些什么,这话说出来才是麻烦。“给皇上唱戏可不是容易的,这些日子只怕要加紧练习,可能没功夫陪连公子了。”
她含羞带怯,眼中可见点点泪光,似乎是十分不舍,看得四皇子心都软了,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别一月,他心如猫挠,夜里梦见的也全是花袭春纤细的腰肢、婉转的歌喉,才算明白什么是相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