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可”皇上疑惑地问,似乎觉得太过容易,将信将疑。
“是,只要皇上诚心在便可。”愉嫔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道,眼看着皇上相信了自己所言,心中窃喜。
三日后,皇上就备齐了去冷宫祭奠的纸钱和金箔,为了特表诚心,他只带上两个侍卫,左右是去冷宫,伺候的人也不必太多,那日当值的正是齐裕和绣春二人。
皇上驾临冷宫,唐棠身为庶人也要向皇上行礼。
“庶人唐棠给皇上请安。”唐棠许久未行过这样的礼,动作也有些生疏,一声皇上,那些恍如隔世的回忆也都浮上心头。
她曾经敬重皇上,虽然没有爱意,但认为他是一位明君,似兄似父,教过自己许多。但后来事情一件件发生,她便生出冷漠来,甚至有了恨意。
而现在这个天下最尊贵,给过自己荣宠,又将自己打入低谷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唐棠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让皇上想起在御花园湖边看见宫女唐棠的第一面,也是这样紧张的颤抖,楚楚可怜,只是现在
他没有多想下去,毕竟今日来冷宫有正事要做。
“起来吧。”皇上挥手说道,未曾看她一眼,好像这三个字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除却皇上和唐棠,侍月和齐裕也已多日未见,她还是忍不住瞟向他,英姿挺拔,和从前一样,她才放下心。
齐裕感受到侍月的注视,却不敢迎上她的眼神。“皇上,纸钱都在这儿了。”他双手奉上叠好的纸钱,避开侍月深情的目光。
“嗯。”皇上心情有些沉重,接过纸钱漫不经心地准备祭拜。
正当齐裕低头拾起金箔时,一旁的绣春突然从靴子里拿出一把短刀,刀锋闪着银光,磨得极为锋利,只怕可以削铁如泥。
他左手用力推开齐裕,右手拿着刀柄直直冲皇上刺去。
皇上正准备祭拜,神思散漫,突然发觉余光中闪过一道刀影,来不及思考是从何而来便伸出右臂抵挡。
绣春正值壮年,这样的抵挡显然未将他拦下,眼看着刀锋就要向皇上冲去,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手腕微微颤了颤。
就是这么一颤,得以让唐棠冲到皇上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皇上的胸口。
“小主”侍月和采颦冲上前去撕心裂肺地叫着唐棠,虽她们早知道这一切都是计谋之中的,但看着眼前血流如注,唐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还是慌得不成样子。
顷刻间,绣春就已经被齐裕制服。
皇上震怒,自己信任的侍卫居然行刺于自己,实在是罪无可恕。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无力地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唐棠。
她曾在宫宴上冒犯自己,出言不逊,如今却能不惜性命保护自己,实在是让他捉摸不透,难道自己是真的错了
“快宣太医。”
“奴婢这就去。”侍月得了命,拼命向太医院跑去,一边跑一边流泪,她那样要强的人,跟着唐棠心也软了。
唐棠虽不算娇生惯养,但乍得受了结结实实一刀,比她想象中要疼上许多,她强撑着睁开眼睛,深情地看着皇上。
皇上看见唐棠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千,又听见她颤抖着声音想和自己说话,可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极为困难。
她说得是,“我没有害萧贵妃的孩子,我是冤枉的。”还有一句“我一直很思念皇上,能死在皇上怀里,是我最大的幸福。”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唐棠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却还记着自证清白,可见她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