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唐棠看也没看她一眼,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好像多说一句话都吝啬。
能有什么难处,不过是容妃授意,让自己无法东山再起。
可他何至于隐瞒自己,让自己连一天的母亲都做不成。自己对他从来都是无所不言,但他却听信于容妃。
若是平时,她怎么会不体谅他的苦衷,可现在他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就算有天大的苦衷她也不愿去听。
“容妃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可算是得意了。”唐棠支走侍月采颦二人,自言自语道。
她冷笑一声,只觉得周身寒冷,“他倒是忠心耿耿地当差。”
眼下降了温,她又骤然小产,心里悲痛,白日多思,夜里也睡不安稳,不是噩梦便是多醒。侍月和采颦每每半夜被唐棠的喊声叫醒,虽然心里着急,但宽慰的话说了一箩筐也不见有用。
小产刚刚调养后又染上风寒,汤药一碗碗喝下去也不见好。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李公公怎么还不来。”侍月看着灶上的药,小声说道,怕惊扰了唐棠午睡,却不知唐棠早就醒了,站在自己身后听得一清二楚。
“他果真不敢来见我啊,有本事便躲着我一辈子。”唐棠靠在门边,看着高墙外的红墙绿瓦,从前觉得稀松平常的自由,她现在是这样难得了。
采颦从侧屋出来瞧见唐棠独自起身,急忙将她扶回榻上。“小主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病可见不得风,快歇着吧,奴婢这就把药给您端来。”
唐棠躺回到榻上,实在觉得无趣,“我不喝了,喝了也不见好又有什么病。”
谁料她居然这么执拗,那日之后就再也不肯喝药,身子一天天地差下去。
李沐确实是不敢来,他怕唐棠哀怨地看着他,怕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帮着容妃,怕她要自己向未出生的孩子赎罪,怕她恨自己怨自己。
他也问过张太医,知道唐棠小产后已经调养好便放下心来,又知道唐棠染上风寒,心中说不尽的担心焦虑,又不敢去看她。
“眼不见心不烦。”他想着,唐棠也不愿看见自己吧。
只要忙起来,便没空想这些了。
近来他也确实忙。五皇子的乳母失职,使得五皇子染上天花,宫里人心惶惶,乱做一片。他先是撤换了五皇子的乳母,又是从民间寻来医术高明的大夫和太医一道诊治五皇子,忙得不可开交。
皇上看重皇子,这些日子往咸福宫去的次数也多起来,看见襄嫔为五皇子的病瘦得不成人样,日日以泪洗面,深感自己对他们母子的愧疚,晋她为襄妃。
宫中久未封妃,但如今因为五皇子病着,也未曾大肆操办。襄妃主动提出不办册封礼,将本该用以册封的银两用来施舍穷困百姓为五皇子祈福。
“琼儿见过姑母。”萧贵人一早便去延禧宫拜见萧贵妃。
萧贵妃对她此行并不意外,皇上为了五皇子,近日甚少踏足后宫,萧贵人定然是耐不住性子,来求自己帮扶。
她看见萧琼便觉得不好,到底是和自己有血缘的亲侄女,如今却成为自己深爱之人的贵人,怎么能以平常心相待
“在宫里还是要懂些规矩,莫要落人口舌。”萧贵妃不冷不热地答道。
萧贵人也算是聪明之人,如何不懂其中意思。“臣妾谢贵妃娘娘,娘娘教导一定谨记于心。”萧贵妃既然有心和自己撇清关系,也只能顺从。
“皇上已经数日不曾来过长乐宫了,臣妾实在是思念皇上,想请贵妃娘娘代以传达。”萧贵人言辞恳切,娇美动人,萧贵妃看着更觉得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