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些回去好好打算吧,没打算好也不必来清棠轩了。”唐棠甩袖怒气冲冲地进了侧屋,只留给李沐一个背影。
她说过会相信李沐,只是现在或许是因为陈婉和秋霜,接二连三的事儿让她很不安,变得不像原来的那个自己,变得多疑又易怒。
等李沐走后,唐棠就开始后悔刚刚所言。他可以一日不来清棠轩,可她不可一日不见李沐。
侍月从外头回来就看见唐棠闷闷不乐的模样。
“小主,有什么事吗”侍月放下手中的东西,关切地走近唐棠。
她正发愣,突然被侍月这样一问,有些回不过神,片刻后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没事。”
“你认识钟粹宫的秋霜吗”她又补上一句,期待地看着侍月。
这问题来的没头没脑,侍月也只好回答。
“在宫中见过她几次,蔺贵人好像很看重她,她独来独往的,也没什么朋友,奴婢也不甚了解。她有什么问题吗”
唐棠摇摇头,轻声叹息,“无事。”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侍月采蘋也有所隐瞒,正因为如此,她才愈发觉得一个人面对宫里琐碎的艰难。
李沐是她的唯一,因此她愈发不能失去他,愈发的不安了。
“师傅今夜回宅子啊。”小夏子看李沐没有宿在宫里的意思,有些好奇。李沐成亲前便郁郁寡欢,如今更不可能对这师娘有什么情意。
李沐还在想着唐棠的事情,没心思和小夏子多说。“对,你好好守着宫里,有事儿明日告诉我。”
李宅沉寂已久。李沐突然回来,让下人们都很诧异,当然最诧异的还是陈婉。
“请公公安。”她赶出宅门迎接,来不及施粉,难掩病容。
李沐许久未见陈婉,今夜一见觉得她似乎憔悴许多,顺嘴问了句。
陈婉心中凄凉,她昨日刚收到母亲的信件,说是被父亲为了姨娘动手打伤,故而未能及时回信。
她父亲的德行她最清楚,宠妾灭妻的事也做得出来,怎能不担心。
“是因为”她本想向李沐倾诉,又觉得很可笑,李沐又能帮些什么,况且他又凭什么会帮自己,“无事。”陈婉勉强笑了笑,心里甚是苦涩。
李沐照常回到自己的屋子,却没急着睡下,而是打开了角落里的柜子里的一个小匣。
那小匣里装着各式玉势、春宫图并上绣有春宫的香囊。这些是仇视他的人在他新婚之日送来的贺礼,为了嘲讽他,他也就收下,为了让自己铭记耻辱。
他拿出一个香囊放入袖中,又难免想到唐棠。
能和她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份。一开始只是想看看她便知足,后来竟想让她也喜欢自己,再后来便生出更多痴心妄想。
李沐以为自己早就看透男女之事,明白唐棠的身不由己,可他想到唐棠和皇上那般亲密,做自己永远不能做的事,便觉得痛彻心扉。
“真是个贪心的奴才。”他自嘲地笑着,眼神却有些哀伤,清晰得在深沉夜色中也那样容易被捕捉。
襄嫔生下五皇子,皇上一开始还时常去咸福宫看望她,但不久后也就不再宠幸襄嫔。反而是桐答应沾上光,被晋为桐常在。
自襄嫔禁足接触之后,蔺贵人第一次来咸福宫,往日卑微的模样不再。
“请襄嫔安。”她微微行礼,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大有压过襄嫔之势。
“姐姐怎么打扮得如此素净,倒不像是刚封嫔的人,果然懂得勤俭之道。”蔺常在捂着嘴笑了起来。
原是仰自己鼻息过日的人,现在居然胆敢出言嘲讽,襄